荣茂招呼正在看电视孩子说道:“新新,还认不认识东叔啊?”新新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忽然跳起来说道:“我记起来了,上次就是这位叔叔这样掐我来着。”新新说着话掐着自己的上嘴唇比画了一下,“然后我就不害怕了,谢谢叔叔。”东阁笑呵呵地询问道:“你叫新新是吗?几岁了?”新新脆声回话道:“十岁。”东阁取出一张崭新的五块钱新票递给新新。“来,叔叔给个压岁钱。”
看到干净整洁的屋子东阁有些尴尬,“大哥,我们这一路上有点邋遢了,实在不好意思。”
“嗨,这是什么话,我和你嫂子还能在意这个?”
闻着动静荣茂的妻子迎了出来,见着东阁一眼就认了出来。
“东阁兄弟。好久不见啊,上次都没有亲自送你,真是过意不去。”
“嫂子言重了,倒是我,不过些许小事,承蒙兄嫂二人多番照顾,至今不曾报答万一。”
荣茂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相互客气了,如果说上次咱们还有些生分,那这次总不应该了吧。”
东阁由衷地点了点头。
荣茂随口介绍了一句,“上次确实有事,都没机会介绍你嫂子的名字,她叫丰韵。”
“原来大哥的荣丰公司是这么回事。”
“不错,别看你嫂子在家,但财务上的事都是她全权负责——随便坐啊,就当到了自己家,千万不要客气。”
丰韵沏茶倒水不必细说。
荣茂招呼正在看电视孩子说道:“新新,还认不认识东叔啊?”
新新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忽然跳起来说道:“我记起来了,上次就是这位叔叔这样掐我来着。”
新新说着话掐着自己的上嘴唇比画了一下,“然后我就不害怕了,谢谢叔叔。”
东阁笑呵呵地询问道:“你叫新新是吗?几岁了?”
新新脆声回话道:“十岁。”
东阁取出一张崭新的五块钱新票递给新新。
“来,叔叔给个压岁钱。”
刚刚沏好茶水的丰韵赶紧拦住,“东阁兄弟,这可使不得。”
“大过年的,嫂子你就让孩子收下吧。”
荣茂开口道:“新新那就收下吧,谢谢东叔。”
新新的确很懂事,直到爸爸开口才接了下来,踹进兜兜里大声地对东阁致谢。
“谢谢叔叔。”
丰韵关了电视对孩子说道:“新新回屋写会儿作业,爸爸要和东叔谈事情。”
荣茂招呼东阁二人落座,端了茶壶给倒水,随口对丰韵交代道:“这包里是东阁兄弟带来的特产,有红枣年糕,你收拾收拾。”
“诶呦,东阁兄弟你们北方这么困难怎么还给我们带东西?”
“嘿,你这话说的。人家怎么困难了?北方可是全国粮仓。”
“是是是,失言失言,你们聊着我去做饭。”
东阁好歹客气了一句。
“实事求是的说北方确实还比较困难,但随着改革的开放我相信全国各地都会逐渐的好起来。”
荣茂一时英气焕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正是我辈奉献青春的大好年景,前辈们给我们打下了江山,我们一定要把国家建设的和和美美。”
这一刻,东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庄重。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坡集,新上任的村委主任苏宁正在给村民代表们开会。
“去年的收成统计结果居然比前年少了一成。”
苏宁怀着沉重的心情说道,“我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给自己种地收成反而少了?”
苏宁的老父亲把旱烟往鞋底子上磕了磕开始发言。
“实际上大部分村子收成都是增加的,怎么说呢?只能说大队长领导的好,我们村的集体意识比较强。”
与会的三十位代表纷纷点头,表示认可,一位五十岁开外的老农开口数列起来。
“就拿我家大小子来说吧,之前挣工分有约束他不好偷懒,分田到户后这小兔崽子想着法的偷懒,好好的三亩地让他搞得乌烟瘴气。”
一位中年汉子吱声道:“最大的问题还是技术问题,分田到户后乔技术员不再给我们出谋划策,从而导致粮食减产。”
他的发言得到了不少代表的声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从外表看除了这个眼睛外他就跟个普通的农民一般无二。
乔斌沉默不语。
“做人要有良心。”东方玉拧巴着眉头,看起来十分严肃。
“乔技术员是城里人,下来支援农村建设,知青回城时他是唯一留下来的人。”
苏宁接口道:“之前挣工分,乔技术员因为收成多不少村民对此有很大意见,分田到户后由于户口问题他没有分到耕地。”
似乎说到了心坎上,乔斌挺大的一个老爷们竟抹起了眼泪。
东方玉凝重地说道:“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接受村委的救济粮,全靠委员的那点补贴过日子。一个月两块钱,我问问大伙儿,这日子怎么过?”
乔斌终于发言。
“因为坟地的事我知道大伙儿对我意见很大,但这是大事,我不能不管。”
一位老年村民扯着脖子吼吼道:“你们城里人不懂我们农民对土地的感情,农民讲究的是入土为安,我们死后想埋在自家的地里有什么错?”
乔斌也忍不住的抬高了声音。
“现在是没什么,但将来呢?去世的人越来越多,耕地被占用的也越来越多。
“反而那些荒地始终还是荒地,尤其是坑塘,这会给国家的土地资源造成多么巨大的浪费。”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农根本就不听这一套,纷纷指责乔斌的无礼。
东方玉压住阵势对乔斌说道:“乔技术员,丧葬这块儿的改革还不到时候,这事先不要说了。”
乔斌却梗着脖子说道:“现在不说将来更不好闹,到时候家家户户的庄稼地里都堆满了坟包子,难道我们给后代留下一堆坟包子吗?”
乔斌的言论立时引起了众怒,一群老农纷纷谴责,甚至有脾气火爆者险些动手。
苏宁无奈只好结束了这次会议,留下了几个委员开起了小会。
苏宁苦口婆心地对乔斌劝道:“乔老师,你在农村这么多年了,应该晓得村里人对白事看得很重。”
“只要东家和苏家带头搞,其他村民谁还能有意见?”
苏宁苦笑道:“乔老师,你太小看家族的影响力了。我虽然是主任,但我要是敢打祖祠的主意,你信不信我亲爹能打断我的腿。”
治保主任张润富说道:“东家和苏家的祖祠都已经属于古迹,这个我们真没法动。短时间内丧葬改革是行不通的,我们还是讨论如何增产吧。”
乔斌终于缓和下来,他带着一丝欣慰的语气说道:“分田到户后别的村都增产,唯独我们村减产,这说明我们村的集体意识很强。”
苏宁接口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村民们凝聚起来,分田到户本应该提高个人的积极性,决不能倒行逆施。”
妇联主任董琬开口道:“我觉得我们村预留的宅基地太多了,是不是可以还田一部分?”
党委书记东方玉立时反驳道:“宅基地绝不能动,这是农民的命根子,一旦动了宅基地很有可能导致我们整个村分崩离析。”
乔tຊ斌终于不再纠结丧葬改革,提出了一个中肯的意见。
“我们村虽然没山没河却有大片荒地,如果利用起来应该会增加不少耕地。”
苏宁却说道:“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增产,如今耕地已经分配完毕,如果继续开垦新的耕地要如何分配?这不是徒增矛盾吗?”
一直没有开口的村务会计张大宝突然说道:“其实要想提高村民的积极性很简单,那就是给他们更高的荣誉和利益?”
几个干部都看了过来,张大宝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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