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叹了一声实在孽缘,实在痴儿。若是世子爷能早一些醒悟,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可是,有些话他不能说。因此木一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道:“世子,这是她的墓,您让她安息吧……”“安息”二字出口,仿佛终于唤回了烛焱的理智。他看着已经被他挖得乱七八糟的墓地,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一般,立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他沙哑的、包含痛苦的声音响起:“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要接她回去,把她挖出来葬入墓园,她,是我烛焱唯一的妻。”
沉默许久,烛焱伸出手。
那只向来只会握住马鞭,握住长剑,握住弓箭,几乎战无不胜的那只手颤抖着,缓缓划过木排上的字迹。
上书:桃玥之墓。
却连身份都不敢写明。
烛焱觉得头颅和心脏都疼的厉害,就仿佛有人拿着刀尖,一点一点割裂他的神经和血肉一般。
他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话语滚到舌尖,却仿佛一滴雪水,彻底融化殆尽。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只能够确认,或许桃玥,根本也不想再见到他了。
而这个认知钻入脑海之中,烛焱缓缓垂下头,竟然落下一滴泪。
回忆那些日子,他给过桃玥的,好像除了伤害就是伤害。
那些痛苦里,竟然没有一点点值得回味的甜蜜。
就在这时,雨滴打下来。
不多时,大雨倾盆而下。
这场雨来得或许并不及时,但却让烛焱能够痛痛快快地在桃玥的墓前流下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烛焱的哭泣终于停了下来。
他脸上满是水痕,手哆嗦着抚摸上松软的土壤。
“我恢复你的世子夫人之位,你起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像是进入了回忆和现实的错乱,他一点一点用手指挖开那块土丘。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不远处的护卫和木一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赶忙冲上前。
“世子爷!不可!”
但烛焱却猛然甩开所有人的阻止,疯了一般怒吼:“都给我滚!”
“你们都不想让我见她是吗?她也不想让我见你最后一面对吗?本世子偏不!你们都给我挖!把她给我挖出来!”
木一见状也红了眼睛。
他在心中叹了一声实在孽缘,实在痴儿。
若是世子爷能早一些醒悟,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可是,有些话他不能说。
因此木一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道:“世子,这是她的墓,您让她安息吧……”
“安息”二字出口,仿佛终于唤回了烛焱的理智。
他看着已经被他挖得乱七八糟的墓地,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一般,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沙哑的、包含痛苦的声音响起:“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要接她回去,把她挖出来葬入墓园,她,是我烛焱唯一的妻。”
说罢,烛焱转身离开。
回到国公府,他第一时间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气得险些晕倒,而他在城外的所作所为也在此时彻底传开了。
可是无论国公夫人如何哭闹,烛焱都并未退一步。
他直接搬入了别院住下,可是从此却睡不好了。
他时常夜半惊醒,如此时,他睁开眼睛时,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桃玥。
她站在前方,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轻移莲步上前替他摁住眉心,轻声道:“阿焱,辛苦了。”
烛焱眨了眨眼睛,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可是再看过去,桃玥却消失了,站在那里的只有丫鬟小桃。
她端着茶水,小心地看着他。
烛焱闭上眼睛,心痛难耐。
他知道,那样的场景,此生永远,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烛焱,从此痛失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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