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脑中忽然浮现出那清清秀秀的小模样,嘟着嘴对自己撒娇埋怨的可爱模样。他心下稍定,还是决定想想该怎么拒绝慕夫人。旋即,他又看见了下一行字,顿时让他神情放松下来:“如若你对舍妹无心,亦或另有意中人,那便也不必勉强。”“只是此番为给陆家交代,盼你明日将意中人带至学堂,他们见了便也死心。”“另,多日不见令姊,心中十分想念。若她得空,不知明日能否一并带来。”
云禾皱了皱眉,觉得慕莞齐是刻意见不得她好:
“那小夫子年岁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哪里这般早便娶妻?”
“母亲和将军为着颐儿之事,多年来悬挂心头,姐姐就算不喜于我,却也不该妨了颐儿妹妹的亲事。”
陆老夫人眼中满是赞许:“阿禾说得不错。”
陆渝笑得骄傲,就像是自己被夸了一般:
“阿禾素来都是这般体贴的性子,方方面面都顾全得到。”
陆老夫人也给面子,破天荒点了点头:“此言不差,你娶了个好夫人。”
云禾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之下,几乎快被冲昏了头脑。
一转头,望见慕莞齐在那里坐着,她春风得意,不禁凑上前去:
“明日我与将军一同去文舒堂,相看相看未来的妹夫,夫人可要一道?”
慕莞齐已经吃好了,她面无表情的放下筷箸:
“不必了,我明日还有事儿。”
云禾点点头:“好吧,那实在是可惜了。”
“不可惜。”慕莞齐竟然说:“若这俊俏的小郎君真能被你瞧见,做了我家的姑爷,倒真算是你功德一桩。”
慕莞齐这话说的古怪,云禾有些不解其意。
但也并未多想,只以为慕莞齐是嫉妒自己此番得了陆老夫人的欢心:“承姐姐吉言。”
————
夜半。
杂乱的小屋里,案前端坐着一眉清目秀的少年,肤如羊脂玉般白皙,赫然便是今日那个小夫子。
此刻,他正紧紧蹙着眉,盯着案上那张信纸,神色颇有几分古怪与诡异。
慕夫人说,她婆家小妹有意于他,问他是何心意。
他攥着信纸,神色风云变幻,是难掩的为难之色。
若是不应,他自觉愧对慕夫人的知遇之恩。
可若是应了....
他叹了一口气,脑中忽然浮现出那清清秀秀的小模样,嘟着嘴对自己撒娇埋怨的可爱模样。
他心下稍定,还是决定想想该怎么拒绝慕夫人。
旋即,他又看见了下一行字,顿时让他神情放松下来:“如若你对舍妹无心,亦或另有意中人,那便也不必勉强。”
“只是此番为给陆家交代,盼你明日将意中人带至学堂,他们见了便也死心。”
“另,多日不见令姊,心中十分想念。若她得空,不知明日能否一并带来。”
听得慕夫人提及“意中人”,他的眼角眉梢忽然就染上几分温柔。
慕夫人这般周全备至,他自然是肯的。
他笑了笑,把信纸齐齐整整折上,放至案下。
————
次日清晨,云禾果然随着陆渝一同去了文舒堂。
甚至连甚少出门的陆老夫人都都去了,可见对此事的看重。
远远的,慕莞齐看见他们几人上了马车,犹豫片刻,还是回屋换了身素日不常穿的衣裳。
虽然他们应该不会正面相遇,但谨慎一些总没坏处。
陆渝,陆老夫人,云禾一路上说说笑笑,已然规划起了陆颐的婚后生活,云禾说话很是讨巧,一路上更是逗得陆老夫人连连发笑。
到了文舒堂,却没见着昨日那个俊逸夫子。
管事的小厮客客气气:“你们找夏夫子吗?他今日有些事儿,估计得晚一刻钟来,贵人们稍等片刻。”
一刻钟,那也不长。
几人便坐在堂外,透过明亮的窗几,影影绰绰能看到里面几十颗小脑袋,正挤在一起听着课。
陆渝有几分好奇:“给学生上课的夫子是谁,怎么听着似是女子的声音?”
“贵人好耳力。”
管家笑道:“夏夫子因故来迟,现下正是他姐姐在替他上课,你们若是找夏家人有事,不妨先去问问那位女夫子也是使得的。”
陆老夫人不由得更是满意。
连家中女眷都这般通晓诗书,门第家风自然是不会差的。
她忽然起了兴致:“既然这样巧,索性今日也见一见这位夏姑娘。”她要替颐儿看看,以后的大姑姐好不好相处。
“使得,使得!”
管家压根没问他们找夏姑娘做何事,趁着课间休息,便唤了她出来:“夏姑娘!”
堂里有一瞬的静默,旋即盈盈走出来一女子,身穿一袭藕荷色对襟罗衫,与侧身的竹林天影相辉相映,衣裳的对襟之处被她别出心裁做成了两拢广袖,原先的清雅之色便显出几分动人与娇俏来。
夏虞款步走出,目光落在陆家人身上,神色微有茫然。
云禾心念一动,想着或许这便是未来的姻亲。于是有意做出一副正室夫人的姿态来:“夏姑娘,我们是城东陆家。”
夏虞果然看向她:“夫人,我们认识么?”
“我们今日是来找夏夫子的,只是眼下夫子未至,我们tຊ便在这里稍等片刻。”
“找我弟弟啊。”夏虞恍然大悟,旋即疑惑道:“谁说的,他早就到了啊,现下正在厢房歇着呢,就在楼上。”
陆家几人面色均是一喜。
“不知方不方便带我们一见...”
“方便。”夏虞也丝毫不问他们有何事儿,直接示意他们跟随自己。
陆老夫人看在眼中,第一印象倒是不错。
是个利落的姑娘。
“这位公子,听说你是将军?”没想到夏虞竟主动向陆渝搭起话。
陆渝一愣,而后下意识道:“是。”
夏虞抿嘴一笑,颊边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我家世代从文,从未见过武将。今日得见将军,倒真与我素日中想象的一样。”
陆渝失笑,而后自然便问:“你素日想象的将军,是何等模样?”
“风姿神秀,英勇神威。”
夏虞似乎是就事论事,却又似乎把陆渝夸了个彻底。
饶是八尺男儿,此刻也不免虚荣腼腆起来:“夏姑娘过奖,陆某愧不敢当。”
云禾听在耳中,心下微微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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