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封母过来给他做饭时,看见桌上有胡萝卜,便皱起了眉头:“衾栀不喜欢吃这个,你以后别做这个菜了。”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好像还觉得衾栀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似的。封母当即便变了脸色,连声音里都带上了颤抖。“景屹,你别这样好吗?妈害怕。”“衾栀……衾栀已经和你分手了,你要是想她,就把她追回来好吗?”封景屹这才恍然,朝身边看去。他的身边早已四下无人,只剩他自己踽踽独行。
这一刻,别说是别的念头了。
封景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他有多久没见过衾栀了?
一个月?半年?还是整整一年了。
他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当初自己分手分得洒脱,转身就走,下了楼就后悔了。
可还强逼着自己开车离开,连头都没有再回过。
甚至一路开快车回了家,他沉着一张脸,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洗漱上床睡觉。
当一切归于平静,封景屹躺在床上始终辗转难眠。
他情不自禁摸出手机,调开与衾栀的微信聊天界面。
上面一个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就如细绳一般逐渐地拉紧着他的心,甚至要勒出血来才叫满意。
身侧的位置是冰冷的,再没了衾栀的气息,整个房子都安静了,寂静了,甚至是冷清了。
封景屹不习惯这样的家。
可心里涌动的情绪叫他现在跑回去请求衾栀原谅他。
他的尊严又告诉他,你是封景屹,没了衾栀,只是少了一个用的顺手的特助,和一个契合的女朋友。
这一切都是能再找的。
没了“衾栀”,也会有一个“王栀”,“刘栀”来替代她。
她不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封景屹就这么不停地告诉自己,洗脑自己,将所有情绪全部压了回去,也就没再注意镜子里越来越憔悴的自己,和再没扬起的嘴角。
陶奚奚后来来找过他,面对他也只是一句:“封景屹,你是不是和衾栀分手了?”
封景屹一点也不在乎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和衾栀的关系的,他只是瞬间明白了陶奚奚的来意。
“你可以借我来忘记衾栀,我不介意。”
陶奚奚眼眶忽地红了。
封景屹有些沉默,不知是为何,他只是生硬地说道:“不必,我不需要其他人来忘记衾栀。”
像是欲盖弥彰,他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而且衾栀也没那么难忘。”
他一遍遍地念着衾栀的名字,像是在告诉陶奚奚,也像是在告诫自己。
衾栀没那么重要。
分手的第一周。
封景屹尚且能自理,只是新来的特助始终没有衾栀顺手。
于是在这时,他就会情不自禁感叹一句:“你就不能和衾栀多学学?”
很快地,特助上了道,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她都顺利地承下了衾栀的习惯。
封景屹便很少再想起她。
分手的第二周。
封景屹偶尔在路上堵车的时候,经过街口的那家蛋糕店,他会想起自己曾无数次在这下车,去给衾栀买她爱吃的马卡龙。
然后拎着回家,得到她美滋滋的夸赞。
这时他的心里会感觉到比拿下一个大单还要幸福的感觉。
分手的第三周。
封景屹在陪别的女人逛街时,在橱窗里看见适合衾栀的礼服,便会鬼使神差地买下来,叫人送到自己房间,挂在衾栀曾经放衣服的地方。
幻想着她穿上会是什么模样。
逐渐地,衣柜重新被塞满,他的衣服重新和那些女装掺和在一起。
分手的第四周。
封景屹会在不知不觉间,忽地叫出衾栀的名字。
在看见一个好笑的笑话时,他会脱口而出:“衾栀,你看这个好不好笑。”
会在看见红了半边天的夕阳时,拍下照片:“衾栀,你要站在这里拍一张照吗?”
会在封母过来给他做饭时,看见桌上有胡萝卜,便皱起了眉头:“衾栀不喜欢吃这个,你以后别做这个菜了。”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好像还觉得衾栀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似的。
封母当即便变了脸色,连声音里都带上了颤抖。
“景屹,你别这样好吗?妈害怕。”
“衾栀……衾栀已经和你分手了,你要是想她,就把她追回来好吗?”
封景屹这才恍然,朝身边看去。
他的身边早已四下无人,只剩他自己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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