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鞅垂下眼,“昨天,你是哭了吗?”“啊。”温霜微站到窗户边,看着黑压压的街道,傻笑了两声:“我怎么会哭,小叔,新婚快乐!”说到最后,温霜微的声音也逐渐沙哑了下去,有气无力说:“小叔,手机要没电了。”“好。”季鞅应了一声,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那些离开时的想念与不安,在此刻听见她的声音时全都粉碎。互相沉默了一会,季鞅压低声音,柔声说道:“我不太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
他喜欢温霜微吗?
他不知道!
替八岁的温霜微安葬温父温母时,他是悲伤怜悯的。
教十岁的温霜微学写钢笔字时,他是耐心的。
看着十二岁的温霜微抱着一整套公主发夹,笑得合不拢嘴时,他是开心的。
十五岁的温霜微穿着高定礼裙喊他小叔时,他是害羞的。
看到十八岁的温霜微设计第一套婚纱时,他是满怀期待的。
听见二十二岁的温霜微向他表白时,他是惊慌失措的
而在得知现在的温霜微要离开他时,他心中又泛起阵阵抽痛和无助。
季鞅明白她为什么会离开,但他无法接受她要离开的事实。
他接受不了,温霜微无声无息消失在他眼前。
她将自己流放了,去到了一个那么远的地方。
在听见温霜微和他表白时,他竟然想着用一段演戏的婚姻,去斩断她那些有违人伦的想法,好让温霜微以养女的身份一直留在他身边。
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们就能永远不分开。
“霜微,我后悔了!”
次日,晚上十点,他走到马加斯机场的出口。
不远处就是提前约好的司机,他阔步走去,将温霜微的大学校名报给司机。
“老板,今天是感恩节,加里顿大学已经放假了,现在学校应该没有人,你确定还要去吗?”
季鞅愣了一下,司机接着又问:“你还知道要找的人,其他住处吗?”
季鞅紧蹙眉心,摇摇头:“不清楚。”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只能先送你过去看看。”
季鞅坐上车,侧过头看向黑压压的窗外,吐出了一口闷气。
等红绿灯间隙,季鞅拨打了季霖的电话,忙音响了两声,被人接起。
季鞅瞬间坐直身体,水土不服导致嗓子产生的不适,让他发声有些困难。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
“霖霖的号码是我在用,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吗?”
季鞅支支吾吾,“是我!”
温霜微看了看手机屏幕,确定还在通话中,疑惑的喊了一声:“小叔?”
话落没多久,温霜微自言自语的低语了一声:“是我听错了吧!”
“没有。”季鞅清咳了几声,问道:“霜微,你现在在哪?”
“在寝室。”温霜微柔声说:“小叔,雁城现在是晚上吧。”
温霜微的声音除了平淡,再也听不出任何情愫。
季鞅垂下眼,“昨天,你是哭了吗?”
“啊。”温霜微站到窗户边,看着黑压压的街道,傻笑了两声:
“我怎么会哭,小叔,新婚快乐!”
说到最后,温霜微的声音也逐渐沙哑了下去,有气无力说:“小叔,手机要没电了。”
“好。”季鞅应了一声,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那些离开时的想念与不安,在此刻听见她的声音时全都粉碎。
互相沉默了一会,季鞅压低声音,柔声说道:
“我不太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
“过年我来接你回家。”
季鞅这句轻柔的话,让温霜微瞬间湿了眼眶。
温霜微捂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鼻腔满是酸涩。
“不用了,不麻烦小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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