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结婚的那晚,他抽烟酗酒被送进急诊室抢救。好险才捡回来的一条命。没听到回声,董暖道:“不要怪妈说话难听,你跟阮绵这辈子已经不可能了,她是有夫之妇,你也有自己的家庭。”董暖在说家庭二字时,刻意加重了音。程晏生深吸几口,感觉烟味呛得肺部,血液都堵塞了。“咳咳咳……”温年坐在沙发里,看书看得眼睛都快迷瞪,舒尔传出一道剧烈咳嗽声。她惊蛰般,睁开眼。安静了三四秒的样子,紧接着浴室“嘭”地一声响,似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
分房睡的事,到底没传到程青耳朵里。
用冰块敷了敷眼皮,温年跟着程晏生出门。
她才知,程青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但程家的饮食药品都是有专人送的,看得出程青在私人用度上很谨慎防备。
防的不是温年,是一些有心之人。
程家商界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
海港的水产大鳄钱家就是其一。
程晏生开车把她载到指定药房,药品都已经按照她的要求,以及用量分包打包好了。
不让佣人掺和,温年亲自熬药。
她选了个角度视野最佳的位置。
程青从楼上往下看,扫一眼的功夫堪堪入目,女人身材高挑轻盈,煎煮中药的动作熟练,看似羸弱的胳膊拎着沉重药罐。
与此同时,程晏生也看到了。
温年抬起眼,跟他四目相对,太远看不清他眼中的神采。
他率先撇开视线:“爸,盛大合作的事,我觉得既然大哥回来了,可以让他多加参与,也好趁机熟悉一些国内市场。”
董暖必争。
程晏生却觉不然,他主打以退为攻。
程青很忌讳家族内讧。
尤其是他跟程邵庭之间的关系,要得知他对程邵庭充满敌意。
恐怕程青不会待见自己。
程青闻言,看向他,眼露不解。
程晏生压着嗓音:“不管如何,大哥都是程家人,他能回程氏我很开心。”
程青是知道董暖跟程如仪野心的:“难得你有这个心,无论是出自内心,还是表面功夫,都值得欣慰。”
“那我马上在公司给大哥腾位。”
程青没看他:“倒也不用,你大哥我安排去分公司。”
话罢。
程晏生说不出是松口气,还是酸涩的滋味。
程青看出他心中所想,说:“在管理上,你大哥不如你。”
“好。”
程邵庭去分公司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董暖那边。
温年给程青送完药,上楼准备洗把脸,就隔门听到程晏生在浴室里接电话,他说:“调去分公司,他折腾不起风浪。”
她站住没动。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只听程晏生开口:“爸能松口是个好兆头,你跟姐别掺和进来。”
“温年呢?”董暖问:“孩子的事情……”
斜倚着洗手台,他抽口气:“妈,我不会跟她生孩子的。”
“晏生,你是不是还念着阮绵?”
程晏生被说得眉头一蹙。
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舌尖顶了顶牙根。
嗓音三分低沉,七分压抑:“跟她没关系。”
董暖很懂自己儿子,嘴越硬,心里越在乎。
“晏生,你要知道,阮绵已经结婚了,她已经是别人的人,而且当初她毅然决然出国嫁人,说明心里根本没有你。”
那种陈年伤疤再次被揭开的痛,心如刀绞。
为了降下这股心绪,程晏生快速掏烟点燃。
随着烟气缓缓呛入口鼻之中,他仿佛得到了一刻的救赎麻痹。
其实他以前不爱抽烟,是阮绵嫁人后,程晏生才犯上的烟瘾,这一犯就是四年。
阮绵结婚的那晚,他抽烟酗酒被送进急诊室抢救。
好险才捡回来的一条命。
没听到回声,董暖道:“不要怪妈说话难听,你跟阮绵这辈子已经不可能了,她是有夫之妇,你也有自己的家庭。”
董暖在说家庭二字时,刻意加重了音。
程晏生深吸几口,感觉烟味呛得肺部,血液都堵塞了。
“咳咳咳……”
温年坐在沙发里,看书看得眼睛都快迷瞪,舒尔传出一道剧烈咳嗽声。
她惊蛰般,睁开眼。
安静了三四秒的样子,紧接着浴室“嘭”地一声响,似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
温年起身。
手捏住门把手拉了几下,里边打反锁,根本拉不开。
“程晏生?”
浴室中一片宁静,透过玻璃门看不清里边,温年连喊了三四声:“程……”
吱嘎。
门板开了,男人面目凝重的站在面前,与她隔了不到半米远,他单手扶着门框,声音冷切:“还没死,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所以,她自作多情?
气从胆边生,温年怒极反笑:“我多管闲事。”
程晏生笑容里已有嘲讽:“倒也是,要是我真死在里边,你又离不了婚,害怕吧?”
她哽了下。
看着男人从脖子到脸的红晕,似笑非笑:“死了我倒是如愿。”
程晏生一瞬抓住她肩膀,往下按的力道颇大。
“如愿?我要是死了,你肚子里又没货,真以为爸对你三分薄面,就能护着你一辈子?”
到时,这沪港城的狗都嫌弃她。
更别说董暖跟程如仪,那是伸手都不会管的。
她唯有的命运,怕不就是孤独终老。
至于钱财上,按照董暖的性格,温年一分都别想拿走。
她蹙着眉:“放手,你压痛我了。”
“这么期望我死呢?”
她悄无声息的收起假模假样,眼神又冷又锋利:“我从没这么想过,话是你自己说出口的……”
“唔……”
程晏生埋下头,掀开她衣领,朝着她锁骨上狠咬下去。
皮肤撕裂的疼痛瞬间升起。
她感觉他已经揭开了她锁骨上的皮肉,血腥溢满口腔,他抬起脸。
唇瓣与温年挨得极近。
阴鸷沉黑的眸子,卷起复杂的情绪:“好好待着,在离婚前你哪都别想去。”
跟着程晏生在老宅待了两天。
温年只见过一次程老爷子。
病痛的折磨,导致他骨瘦如柴,脸部骨骼挂不住一丝肉,眼睛深深凹陷,像两颗随时要滚落的黑葡萄。
在与长辈的相处上,温年挺有经验。
她知书达理的形象,深受程老爷子欢喜。
临走前,程青还刻意让程晏生在老爷子屋里,两人单独聊了一会。
表面是程青在做主,但私下谁都知道,没有程老爷子的本人意会,他是不会让任何人进去的。
程家家规深严。
打小儿程晏生都没能长在程老爷子膝下,见他都得通过程青的允许。
别说他,就连程邵庭这个长孙也没有这份待遇。
走时,程青还跟温年说了句:“有空多回来看看。”
“爸,你也要保重好身体。”
程青转脸看向程晏生:“路上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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