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不收,盛诀每个月给她的卡里有打一笔钱,数目可观,这对她已经足够了。“奖金,雇主过年会发奖金,你不知道?”程苒收了钱,一捏,鼓鼓的。到了火车站,程苒下车,司机帮她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提出来,她乖巧地说了一声谢谢。盛诀看着闷着头往火车站里走的程苒,脸上黑得难看,踢了一脚驾驶位,刚上车的司机转过头,“盛少,有什么吩咐吗?”“你没看到一个小姑娘自己提行李箱吗?”
“外面冷。”程苒张口,吸了一口冷气,更冷了,她赶紧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看她那傻样,盛诀满腔怒火转瞬即逝,“冷还不上车。”
程苒低头钻进了车,紧跟着,盛诀也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安安静静。
程苒在手机上查检票口位置,怕记错,她截了图保存在相册里。
打开相册去看,无意之间发现了两人之前拍的自拍。
她的手按在删除按钮上,犹豫再三,手移开了。
窸窸窣窣一阵声响,程苒被吓了一跳,赶紧熄了屏,扭头看向窗外。
盛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红包出来,递给她,“拿着。”
“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红包。”
“为什么要给我红包?”
“我喜欢,我乐意,不行啊。”
程苒不收,盛诀每个月给她的卡里有打一笔钱,数目可观,这对她已经足够了。
“奖金,雇主过年会发奖金,你不知道?”
程苒收了钱,一捏,鼓鼓的。
到了火车站,程苒下车,司机帮她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提出来,她乖巧地说了一声谢谢。
盛诀看着闷着头往火车站里走的程苒,脸上黑得难看,踢了一脚驾驶位,刚上车的司机转过头,“盛少,有什么吩咐吗?”
“你没看到一个小姑娘自己提行李箱吗?”
司机看着只有几步路就到安检口,没敢违抗,解开安全带火速下了车。
……
程苒在火车上睡了一觉,路程已过了一半。
火车到的是县城,她还需要坐一个小时的大巴车到乡镇上,到了镇上还需要坐半个小时的三轮车才能到家。
她先在镇上买了一箱牛奶和营养品,再转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肉食和蔬菜。东西太多,她拿不走,想着过几天再来镇上买。
镇上遇见几张熟面孔,跟她打招呼,说放寒假了哇。她嗯了声,又笑了笑,表示打了招呼。
坐上三轮车,跟人紧挨着,她努力缩小自己的身子。人终于凑齐后,三轮车才跌跌撞撞往村子里开。
她回来前提前跟外婆通了电话,回去没看到外婆,她从外面的破烂鞋子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取柴生火,火苗窜起,饭快要熟了的时候,外婆回来了,背篓里装了菜。
“外婆。”程苒站起来,叫了一声外婆。
“小苒回来了。”外婆把背篓放下,“我去拔了几根萝卜,炖肉吃。”
看着外婆的满头白发,程苒哽咽了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养母去世,程苒告诉了外婆,也说了有一笔抚恤金。外婆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只问了一句,“她能回来吗?”
程苒默了默,告诉外婆,遗体已经火化了。
后面再打电话,程苒说:“这家雇主人好,在陵园里修了墓地,妈妈就在那儿。”
她没有勇气让外婆去看看。
程苒自顾不暇,一边是学业压力,一边要应付盛诀。
她跪在外婆面前,哭着说:“外婆,是我的错,我没好好保护妈妈。”
外婆扶起她,“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你妈妈的命。”
程苒从箱子里把养母的遗物拿出来,“这是妈妈的衣服首饰,我都保存好好的。”
“小苒,你没必要回来的。”外婆说,“你的身世你应该知道了吧。”
“我没地方可去。”程苒埋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唉!”外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吃那些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在家待着。吃饭吧。”
“嗯。”
程苒白天帮着外婆干活,晚上做作业。
回来之后,手机一直没打开,这儿信号太差,开了手机也收不到信息。
程苒过得自由自在,除了遇见陆强。
这天,她正在晾衣服,转过身,就看见陆强叼着烟,吊儿郎当踩在她的小板凳上。
程苒不想理他,天不遂人意,陆强偏要为难她。
“回来了?”
陆强把烟熄了,呸了一口,“回来不过来跟老子问好。当初利用我的时候的殷勤劲儿呢?现在我没利用价值了,就甩一边了?”
程苒这才把眼落在他身上,直视着他,“陆强,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陆强笑了笑,一脚把板凳踢开,走到她面前,“程苒,我跟你说,没那么简单。老师骚扰你,你拿我挡枪。”
程苒抿唇,她不否认,她有私心。初三那年,镇上新来了一位教数学的男老师,经常性骚扰她,班上的学生大多被他明里暗里骚扰过。她没有办法,想到了陆强。
陆强当初在镇上是出了名的混混,她接近他,对他示好,等到时机成熟,同时约男老师和陆强在一个地方见面。
陆强的拳头又快又硬,两三下就把瘦弱的男老师打趴在地上。
男老师怕事情败露,选择了忍气吞声。陆强警告他,再出现,见一次打一次。
程苒默默过去把踢倒的板凳扶正,进了屋,陆强跟着她进去。
她给他倒了杯水。
陆强不领情,把水泼了。
“陆强,我本来可以不回来的。”程苒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吗?”
“我他妈管你为什么,我跟你的事情不能一笔勾销。”
“我没妈妈了,也没爸爸了。我……”
她捏紧了衣角,垂着头,缓缓说道:“我现在只有一个人了。”
陆强拧眉,想起了她那个赌鬼爸爸,“你跟我说这个作甚,我能让他们起死回生?不要跟我打温情牌,我们之间的事情怎么解决?”
“我现在就烂命一条,无牵无挂,你要报复的话尽管来。”程苒挺直了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陆强拍案而起,“我要你一条烂命作甚。”
他又气又急,在屋里转了一圈,复又看着她,“程苒,你小小年纪,挺会钓人的啊,我现在恨你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他走近了她,贴近她的耳际,“要不等你成年了就嫁给我。”
程苒猛地一震,嘴唇都在哆嗦,“不行。”
“为什么不行?”
陆强看她吓得脸煞白,眼圈都红了。真以为自己把她逼急了,他心啪嗒一下软了,退了一步,“成,不当老婆也成,做我女朋友总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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