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男人鼻梁高挺,眉如墨画,一双隽黑的双眸像是晕了两团墨,暗暗沉沉他坐在沙发上,气质沉稳,瘦长的食指与拇指捏着玻璃杯,杯中红色的液体随着他轻晃的手腕,漾起一圈一圈的水纹。这张脸,温礼曾经画过上千次,哪怕已经过了这许多年,手指依旧还保留着肌肉记忆,不需多看,就已经勾勒出男人大半的面部轮廓。灯光盏影,她抬头,笔尖一顿。措不及防的撞进那双深沉的黑眸里。像是深夜里的海水,翻腾汹涌,顷刻间将人吞噬。
凌晨三点,霍家老宅灯火通明“小少爷不见了!”
霍家家主出动十几辆迈巴赫全城搜找无果,正要派出直升机,就见门口管家惊喜的声音
“是小少爷回来了,还抱着一个…小女娃!“
少年面色清冷,看着逐渐围拢的下人们冷声道“让开…”
母亲看到他怀中的奶团子时愣住“你,你怎么把温家那位小小姐给抱来了!”
母亲说着就要伸手,却被少年闪身躲开,哑声道“我的…不许碰。”
这时小奶团子伸出肉手,轻轻勾住了小少爷腕上的平安扣,母亲吓了一跳,小少爷自出身便有严重的自闭症,这平安扣是他唯一珍视的宝贝,连他们都碰不得,她生怕这小祖宗一怒之下伤了奶团子。
谁知小少爷满眼温柔,将平安扣摘下“你要?”不等奶团子回话,他便将平安扣系在了她手上。
奶团子开心的笑了,这时父亲靠近道“儿子,你是不是想要个妹妹?”
少年摇头冷声道 “只要她…”
父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奶团子可是京城首富温家那位老爷子盼星星盼月亮才得来的小公主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怒吼声“我看谁拐了我家宝贝!“
温老爷子冲了进来,看到少年手上的奶团子气的吹鼻子瞪眼,父亲赶忙上前“温老消消气,要不,我们定个娃娃亲?聘礼好说,千亿打底。”
老爷子嗤笑一声“别以为你们霍家三代军政背景我就会发憷,我温老不卖孙女!”
父亲继续道”我家这位的病您也是知道的,大师曾说未来会有一个人能彻底走进他心里,我觉得您孙女就是他的有缘人,这小崽子您也是带他抓过周的,我知道您也心疼。“
老爷子看了一眼不远处将奶团子护在怀中的少年,终是轻叹一声道“若是成年后他的病没有好转,我收回这门亲事,哼,便宜你小子了!”
-
十八年后,一日小姑娘拿着饭盒去到公司楼下,前台看到她说道“夫人,霍总在开会。”
她敲响会议室的大门,一道冷声传来“出去!”众人噤声,谁都知道霍总性格孤僻,开会时最忌讳人打扰,刚刚有个女同事误闯,当即就被保镖拖了出去。
她笑着道“出去?让谁,让我吗?”
男人猛地回头,众目睽睽下将她打横抱起,修长的手刻意避开了她的肚子“老婆,还怀着孕怎么来了?”
高管们连忙低头,没想到那如冰山般的霍总竟然英年早婚,看这样子竟是有孕了!
他飞快用英语谈完跨国合作,这时小姑娘已经睡着了,他将她放在躺椅上,盖好毛毯,突然看到她手腕上戴着的那枚平安扣。
他眼神缱绻将它捻在手中,轻轻落下一吻“我此生只有你,就让它继续留在你身边,保佑你和宝宝平安。”
年关将至,气温直降
将夜会所的包间里灯红酒绿,奢华非凡。
温礼坐在角落,纤细的手指抓着画笔,肌肤苍白的皓腕不停翻转,画纸上已经逐渐勾勒出了沙发上美女的面部轮廓。
傅随靖叼着烟从她身后走过,目光落在温礼白皙修长的脖颈上。
包厢里开足了暖气,她脱了御寒的大衣,里面是件黑色毛衣。
毛衣是修身的版型,紧贴在她身上,衬得她的背很薄瘦,腰肢细软。
“傅少~她好慢啊,人家都快要坐不住了。”
沙发上的美女夹着嗓子,想要吸引傅随靖的目光。
今晚的这个聚会,来的都是海城最顶尖的豪门贵公子,请来作陪的这些大网红,小明星谁不是削尖脑袋的想攀上某个阔少。
傅随靖将目光移到沙发上的女人身上,顿感俗气,嘴角一咧笑道:“不识货的东西。”
女人娇哼一声:“傅少取笑我,不就是画个画吗,谁不会呢?”
一样都是请来供这些富家子弟消遣的,画个画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温大小姐十岁时就办了个人画展,要不是家道中落,别说你了,就连我想请她来都不成,你说是吗温大小姐?”
傅随靖戏谑的目光又落在了温礼身上。
温家曾经最出名的除了建筑,就是温礼。
病娇娇的美人,温氏一族从小捧在手中呵护的珍宝。
她极少在大众视野露面,也从不出席海城上流的交际圈,却因从小便具有极高的作画天赋而盛名誉外。
只是再怎么不可攀的圣洁之花,如今也是要跌进凡尘的。
“好了。”
女人声音温柔,语气不冷不淡,如幽人山涧里的清泉,清新脱俗。
温礼揭下画纸站起身,灯光打在她的脸上。
那是一张标准的鹅蛋脸,极具东方古典美人的长相。
五官生得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眼头深邃眼尾略弯上翘,似桃花眼那般温柔朦胧,又有几分丹凤眼的清冷神韵。
“傅少,时间不早了,我想今晚就先到这里。”
“不急,温小姐也忙了一晚,坐下来喝点东西,休息休息。”
傅随靖随手从桌上端起一杯红酒递到她的面前。
“抱歉傅少,我不会饮酒。”
“温小姐。”傅随靖抬手按住她的左肩,“昨晚家宴上,我父亲正好提到温叔叔生前欠我们家银行那笔钱的还款期限快到了,我想这种时候你不应该随意拒绝我。”
温礼收拾画笔的手一顿,苍白病靥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愁容。
大银行家的太子爷,岂是那么好拒绝的对象。
只是这酒气味香甜扑鼻,不似市面上那种普通的红酒。
温家曾经有个开红酒厂的亲戚,每逢过节必会带上几箱珍品上门拜访。
这一般闻起来很香甜的酒,都不是什么好酒。
她若是真喝了,必定是走不出这将夜。
可若不喝,今晚结下的梁子就大了。
突然,包厢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凌洌的风夹杂着寒意吹了进来。
温礼下意识的眯起眼抬头望了过去。
来人个头很高,近乎一米九,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的大衣,里衬也是同色系的,西裤裹着的两条腿看上去长且笔直。
他一身蕴沉,从寒夜中走来,搭在门把上的手,戴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手串。
“抱歉,走错包厢了。”
那人的声音不大,音色低沉偏冷,却像是积雪突然崩塌,重重的砸进了温礼的心里,激起千层浪。
男人说完后退一步,正预转身离开。
“霍总请留步。”傅随靖快步走上前去,“我是傅家长子傅随靖,近来常听家父提起霍总,今日有幸一见实在是我的荣幸。”
面对傅随靖的阿谀奉承,霍璟言微微颔首,目光绕过他,扫向包厢里。
“那是温家的大小姐?”
“是,温小姐今晚是我请来作画的。”
“傅少真是雅兴,竟能请来千金难求的温家小姐为你作画。”
霍璟言垂下眼睫,浓密纤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一片暗色。
“以前是千金难求,如今温家失势了,温大小姐正好缺钱,我便请了她来。”傅随靖弹了弹指间的烟灰,“霍总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请温小姐也为霍总画一幅。”
……
灯光下,男人鼻梁高挺,眉如墨画,一双隽黑的双眸像是晕了两团墨,暗暗沉沉
他坐在沙发上,气质沉稳,瘦长的食指与拇指捏着玻璃杯,杯中红色的液体随着他轻晃的手腕,漾起一圈一圈的水纹。
这张脸,温礼曾经画过上千次,哪怕已经过了这许多年,手指依旧还保留着肌肉记忆,不需多看,就已经勾勒出男人大半的面部轮廓。
灯光盏影,她抬头,笔尖一顿。
措不及防的撞进那双深沉的黑眸里。
像是深夜里的海水,翻腾汹涌,顷刻间将人吞噬。
傅随靖从她身后弯下腰,眯起眼仔细盯着画板。
“像是像,不过感觉是年轻几岁的霍总。”
“抱,抱歉,我重新画。”
她如大梦初醒,慌慌张张的就要去揭下画纸,一只手掌却突然按住了她的画板。
“继续。”
霍璟言转身坐回沙发,手指转动着腕上那串佛珠。
圆润的珠子,刻有《心经》符文的凹槽,他的指腹覆在上面一一抚过。
霍家当今的家主,爱食素好礼佛,是清心寡欲的佛徒,同时他手里又握着大半海城的经济,是人人想要趋附的权贵
不少人认出他的身份要上前攀谈,最后却都被霍璟言自身泄出来的冷意逼退。
“霍总,画好了。”
霍璟言转动佛珠的指腹一顿,眼睫上抬看向身前的人。
她双手捧着画纸,柔嫩的手侧还沾了些墨色。
温礼肤色很白,过于病态,衬得手上那些墨色非常显眼。
见男人没有动作,温礼犹豫片刻,才把画纸放在桌上,随后转身将画架折叠起来放进包里。
“温大小姐,我送你。”
“不敢麻烦傅少。”
温礼不着痕迹的避开傅随靖伸过来接她包的手。
“不敢麻烦傅少?那温大小姐麻烦我也行,毕竟我很乐意送美女回家。”
“是啊,温大小姐,放任美女自已走夜路,这不是绅土的行为。”
包厢内有不少人跟着附和打趣。
傅随靖心中洋洋得意,一副势在必得,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温大小姐。”
又低又冷的声音透着寒意,却让原本哄闹的包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请让我送你回家。”
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网站地图
Copyright © 2019-2024 ydu6.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