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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凝眉道:“说是沈忠不孝,老提与我成亲的事儿,把他气到了。今日傍晚吃饭时,他又多喝了几杯闷酒,喝着喝着,头就撞在桌子上,等沈忠把郎中叫来,已经救不活了。”“唉……”张凌汉长叹一声,复又一拳砸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日子,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唉……”张凌汉把他的脑袋埋在了手掌里,不住地唉声叹气。张凝眉听得心碎,痛哭道:“爹,都怪女儿不好,喝酒误事,失了清白,追悔莫及啊。”
张凌汉重新走回十里河村时,听见更夫正敲了三更。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家里居然还亮着灯。
张凝眉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一动不动的,显得那样孤单和冷清。张凌汉怔怔地站在门口,望着女儿的身影发呆。
想当初,他与沈忠,卫扬,在穷山恶水的异地,牛马一样地做着苦力之时,心中正是因为思念着女儿,才一天天活下来的。
而当他们结束重役,从三千里外的潼川府出发,向着故乡飞奔之际,又是如此的归心似箭,充满幸福的狂喜。
就在十里河村的村口,张凌汉和沈忠已经商量好了,一到家就要办婚事,谁知等来的,却是女儿已经失身的噩耗,以及一个仿佛从地底下突然蹦出来的外孙。
此刻,他觉得眼前这扇朝思暮想的家门,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以至于他的手掌贴在那门板上,而门却一直没有推开,只断续地发出干涩的“吱吱”声……
“爹,是你吗?”张凝眉问了一句。她显然是听到了屋外的动静。
“是我。”张凌汉从喉咙底下冒出来两个字,人也就随即进去了。
“吃饭了吗?”张凝眉问。
“在城里吃了点,”张凌汉将斗笠摘下,挂在墙壁的钩子上,“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下?”
张凝眉道:“怕你没吃饭,肚子饿,我好给你做吃的。”
张凌汉道:“我能照顾自己,倒是你,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张凝眉道:“你们发配潼川之后,我便打算从县衙出来。刘大人念我孤苦无依,替我在村边的织坊找了事做。没做多久,便知道自己有孕了,心里又慌又急,也用过小产的一些办法,可是都不灵,只好挺着肚子接着做。
掌柜嫌我有伤风化,本想赶我走的,可看在刘大人的面子,又留我下来了。我在那儿一直做了八个来月,得了一笔钱,并用这笔钱,请了稳婆,过了月子。
生下阿石后,就只能背着他做事,起初觉得辛苦,慢慢地也习惯了。好在阿石也挺乖……”
“就这样吧,我不想听那孩子的事,”张凌汉突然打断道,“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说着,张凌汉便欲走上楼去歇息,而张凝眉却叫住他道:“爹,晚上沈忠来过了。”
张凌汉眼睛一亮:“沈忠来过了?是来见你的?”
张凝眉点了点头,脸上竟然划过一丝笑意。
“他说什么了?”张凌汉问。
张凝眉道:“他说他相信我是无辜的,罪魁祸首是那个涂原。他对我的感情没有改变,甚至不在乎我已失身,并且有个孩子。”
“这么说他还是愿意娶你?”张凌汉的语气也透出些欣喜来了。
“嗯,他是这样说的。”
久违的喜悦浮现在张凝眉的脸上,使她那阴郁的脸色再度光彩起来。
然而张凌汉短暂的喜悦过后,转头却又叹起气来。
“这事情没你想像得这么简单,”他忧郁地说,“白天那沈通是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沈忠说要娶你,是挨了他的耳光的。”
张凝眉将头微微一低,道:“这个我也知道,但沈忠说他会努力开导二老的,说他父亲只是脾气暴躁,但不是不讲理的人,而母亲就更是对他百依百顺了,谁让沈忠是家里的独子呢。”
张凌汉沉思片刻,道:“还是没那么容易。就算沈忠说服了他的父母,同意你俩成亲了。然而流言可怕,到时两家人得承受多少污言秽语,你想过没有?”
张凝眉道:“爹,这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女儿认为有办法解决,而且解决得会一劳永逸,十分彻底。”
张凝眉这样一说,果然勾起张凌汉的兴致来了。张凌汉自然迫不及待地向张凝眉讨教解决之道,而张凝眉只是淡淡一笑,接着便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搬家。
搬家?张凌汉的心头,突然涌起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是啊,他与沈忠都是打猎为生,不像种地的农民,会被土地所束缚。对他和沈忠来说,只要有山,便可安居,那么离开此地,又有何妨?
张凌汉想着想着,那浑浊的老眼竟然放出光来,张凝眉看在眼里,偷偷地微笑着……
接下去的几天,张氏父女便一意等待着沈忠那边的消息,碰到天气好时,张凌汉也上村东边的山上去打野味,以便年用。
那天,张凌汉为追捕一头水鹿,多翻了一个山头。而水鹿又重,不好搬运,张凌汉又是拖,又是扛地折腾,等到下山,已是晚上亥时了。
但虽然满身泥污,且不堪疲惫,内心却仍充满了猎物捕获后的喜悦。以至于人还没到家门,便“凝眉,凝眉”地喊了起来。
很快,张凝眉便举着烛火迎了出来,而张凌汉也刚好扛着水鹿进了院中。
“凝眉,今天运气不错,你看看,这鹿多大。”张凌汉开心得像个孩子。
然出乎张凌汉意料的是,张凝眉的表情却异常的沉重,面对自己辛苦打来的水鹿,并无一点高兴的神色。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张凌汉问。
“爹”,张凝眉又抽泣了起来,“沈忠他爹……死了。”
“什么?你是说沈通他死了?”张凌汉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凝眉道:“吃晚饭那会儿。”
张凌汉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凝眉低声道:“赵保长从沈家村来,把消息告诉我的。”
“怎么死的?”张凌汉又问。
张凝眉道:“说是沈忠不孝,老提与我成亲的事儿,把他气到了。今日傍晚吃饭时,他又多喝了几杯闷酒,喝着喝着,头就撞在桌子上,等沈忠把郎中叫来,已经救不活了。”
“唉……”张凌汉长叹一声,复又一拳砸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日子,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唉……”
张凌汉把他的脑袋埋在了手掌里,不住地唉声叹气。张凝眉听得心碎,痛哭道:“爹,都怪女儿不好,喝酒误事,失了清白,追悔莫及啊。”
张凌汉听着女儿的哭声,神情呆滞,半晌才道:“我也追悔莫及啊,三年前在去往潼川府的路上,就不住地想,当初要是以‘上了年纪’为借口,拒绝了刘仁昌捕虎的请求,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日子又倒不回去了。”
寒冬的月色,映着张凌汉疲倦的脸庞,显得他的面色那样枯槁而苍老,张凝眉看在眼里,心如刀绞。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扶着张凌汉,走到屋中,让张凌汉在椅子上坐定。张凌汉这才发现桌上的酒菜,还微微地冒着热气,原来张凝眉也没吃过晚饭,正在等他回来呢。
“一起吃吧,”张凌汉道,“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张凝眉点了点头,便也动起筷来。
桌上,张凝眉问道:
“爹,沈通死了,我们要去看吗?”
张凌汉道:“你这样子怎么去?不怕沈家村人戳你脊梁骨?而且沈家人若是希望我们去,自会派人前来报丧。那时我们才好过去。
不过那沈通对我们是什么态度,你也见识过的,这回他可以说又是因我们张家而死,我估计沈忠对你的心意也会因此改变,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来报丧了。”
然而张凌汉似乎低估了沈忠的度量,以及他对张家的感情。
次日卯时,张氏父女还在睡中,便只听院外三声炮响,下楼一看,却见沈忠本人身着孝服,头戴孝帽,手持孝杖,泪流满面地站在门口。地是是一片焦黑的火药的熏痕,空气中则弥漫着鞭炮的刺鼻味道。
见张凌汉来了,沈忠倒头便拜,口中也仍喊丈人,见了张凝眉,更是“凝眉,凝眉”地叫着,看其神情虽然悲苦至极,但对于张氏父女的这片情义,仍同往昔。tຊ
张凌汉可怜他,张凝眉更是心疼他,两人一起挽了他的胳膊,将他扶到屋里就坐。
张凌汉给沈忠倒了碗水,让他喝着,自己也搬了椅子,坐在他旁边说道:
“沈通的事,我昨晚已经听说了,心里难过,一夜没睡好觉。今天你既然来了,我无论如何,也要随你去沈家村,给他上柱香的。”
沈忠听张凌汉如此一说,忙将碗放在桌上,道:“小婿此来,一则是为了来向丈人报丧,二则是为了提醒丈人而来。”
“提醒我?提醒什么?”张凌汉问。
沈忠道:“因家父是为小婿与凝眉的婚事,而生气去世的,所以沈家的亲友,都把家父的去世怪到了丈人与凝眉头上,二位切不可去,去了恐怕惹出更大的事情来。”
张氏父女听沈忠这么一说,不禁脸如枯木,心若死灰,当下就打消了要前往沈家村吊丧的念头。
“不知令堂对这桩婚事,是什么意思?”张凌汉问。
沈忠流泪道:“家母本来是喜欢凝眉的,凝眉出事后,虽然也同家父一样,一度反对这桩婚事,但禁不住小婿苦苦哀求,最终也便同意了。然而正当小婿全力开导家父,想一股作气,将家父说服之际,家父却为此再生怒火,一口气没转过来,硬是给气死了。如今家母因为家父之死,也彻底迁怒于凝眉了,小婿与凝眉的缘分,恐怕真的要尽了。”
说到伤心处,沈忠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终于掩面痛哭起来。张凝眉也是红着眼眶,从面盆架上取下一块手巾,递到沈忠面前,想让他擦一擦脸,而沈忠却突然起身,掉头往屋外跑去了。
张凝眉赶上几步,想冲着沈忠的背影呼喊,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只换作两行清泪,无声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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