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为何不让我问?你知道那血手印是谁留下的?”赤风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脚步未停:“能猜到。”“谁?”蓝影好奇得很。赤风也没直接回他,只道:“看掌印大小,看何人伤手。”蓝影停住脚,反应他的话。掌印大小......他摊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大人背上的明显小很多。他眸光一敛。是女子的掌印!看何人伤手......他蓦地想起刚刚大夫人让人请了郎中过来给宁娘子包扎双手。
因为宴墨白穿的是墨袍,血污落在上面不明显,只有凑近了才看得出来。
赫然是一双血手印。
蓝影瞬时紧张:“大人没事吧?”
赤风也脸色一变,快步过来看。
宴墨白本是坐着执笔写东西,闻言一怔,眼前浮现出他带那个女人飞出枯井时,对方闭眼紧紧抱住他的画面。
是她手上的血污。
收了思绪,他不冷不热回道:“你看我像有事吗?”
蓝影:“......”
确实不像有事。
两人心下一松。
“不知是何人留下的?”蓝影委实好奇。
若是打斗时落下的,那挨这两掌的人肯定受伤,可他家大人显然没有。
可若不是打斗落下的,谁人能在他家大人身上留下这个?
要知道他家大人可是从不让寻常人近身的。
何况还是血污这种东西,他家大人近乎洁癖的脾性,更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蓝影见宴墨白没做声,还准备再问,被边上赤风一碰胳膊阻止。
蓝影莫名,看了看赤风。
赤风递给他一个眼神。
他还是没懂。
赤风却不再理他。
“我需要上面写的这些东西,你去准备一下,注意,要隐秘。”宴墨白将写好的一张字条递给赤风。
赤风双手接过,视线扫过白纸黑字:二两糖粉,半两苏打粉,一壶烈酒引子,一盘沙子。
他不似蓝影话多,虽心中疑惑要这些东西做甚,却也没多问,领命而去。
蓝影追了出去。
“刚才你为何不让我问?你知道那血手印是谁留下的?”
赤风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脚步未停:“能猜到。”
“谁?”蓝影好奇得很。
赤风也没直接回他,只道:“看掌印大小,看何人伤手。”
蓝影停住脚,反应他的话。
掌印大小......
他摊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大人背上的明显小很多。
他眸光一敛。
是女子的掌印!
看何人伤手......
他蓦地想起刚刚大夫人让人请了郎中过来给宁娘子包扎双手。
原来是她留下的!
蓝影很意外。
她不是府卫寻到的吗?几时在他家大人身上留下那血手印的?
而且,那血手印落下的形状......
见边上有根廊柱,蓝影摊开双手将掌心印了上去。
不对。
如果是站在他家大人背后印上去的,那两个大拇指都应该是朝里。
可他家大人背上的那双掌印,是大拇指朝外,两小指朝里。
这种情形只能是对方跟他家大人面对面,然后落在他背上的。
面对面,再将手落到对方背上.......
他朝着廊柱做了一下那个动作,震惊地发现,自己双手环抱住了廊柱。
他惊得瞳孔倏地放大。
这......这......
他这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会吧?
不会不会,一定是他搞错了。
——
用过晚膳,宁淼在春兰的伺候下试穿婚服。
门房的人前来禀报:“大娘子,门口有位自称鼎玉轩的人,说大娘子在他们那里订的首饰好了,她给大娘子送来了。”
春兰当即脸色就变了。
她明明跟对方说,她明日一早去取,这怎么还送上门来了?
宁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弯唇,示意她没事。
吩咐门房:“让人进来吧。”
没多时,一身着烟灰色对襟长裙的年轻女子在门房的带引下前来。
正是聂婳。
待门房离开,宁淼起身,示意春兰:“去外面守着。”
春兰不知两人关系,也不疑有他。
确实不能让人发现此人是前来送修复的那枚玉佩。
春兰领命出去了。
屋中只剩两人,两人便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真的是你,这一年多都没你的消息,我一直担心着。”聂婳眼睛都红了。
宁淼鼻尖也发酸得厉害。
上一世两人已天人永别,这一世还能见到活生生的她,太好了。
她弯弯唇:“我很好,只是没去打扰你。”
见她一双手上都缠着布带,聂婳拢眉:“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就擦破了点皮。”
宁淼拉着她的手到矮榻边坐下。
互相打量着对方。
“你怎么做了永昌侯府的大娘子,听说他家大公子不是......不是昏迷不醒,药石无医吗?”
宁淼抿唇默了默,也不打算骗她,就简明扼要地跟她讲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当然,没讲重生。
只按照时间线,讲了她离开一空大师后这一年多的经历,她做了康王的谋臣,发现康王不是好人,对她下毒,她嫁到永昌侯府是为了解药药引。
聂婳听得惊呆了。
尤其是听到解药的药引是宴墨白子嗣的脐带血时,更是惊得眼珠子都直了。
“你的意思是,你嫁给哥哥,是为了弟弟的子嗣?”
“嗯。”宁淼点头。
聂婳:“......你这......”
“没办法,宴墨白太难接近了,只能绕这么大弯子。”
聂婳低叹。
这哪是大弯子,这是死路啊!
宴墨白难接近在京中不是秘密,听说不少名门贵女在他这里碰了一鼻子灰。
他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何况她的身份还是他的嫂子。
“你这事也太难了。”
“是很难。”宁淼也叹了一口气。
可没办法,这是唯一的路,不能因为难,她就放弃。
放弃就是死。
“好在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只能徐徐图之。”
聂婳点点头,此事也没有其他的路。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宁淼笑:“你在一日之内帮我把玉佩修复好了,就是帮我大忙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聂婳自袖袋里掏出玉佩,放到宁淼面前的桌上:“看看修得可还满意?”
宁淼瞅了一眼:“你的手艺我自是放心。”
“对了,你后来回过紫霞山吗?”聂婳问。
宁淼摇摇头:“没有,你呢?一空大师还好吗?”
“上个月我去看过他,挺好的。”
“那就好。”宁淼放下心来。
于她而言,一空大师是救命恩人,是老师,是父亲的存在,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其实一直心系着他,之所以下山后再没回过紫霞山,同她不跟聂婳联系是一样的原因。
她的谋臣身份得隐秘,也怕给他带来危险。
争储斗争激烈,风云诡谲、血雨腥风,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还会连累身边人。
“我的事,你别告诉她。”宁淼叮嘱聂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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