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廷愤怒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明明只要你说一声,她就会乖乖地双手奉上……”顾钊庭苦涩一笑。是啊,阮明棠这么爱他,他想要的,只要她有,什么时候没给过他?顾钊庭继续向前走。成年后离家立业的他渐渐多了起来。顾钊庭记得,直到这时自己和阮明棠的关系都没有闹僵。直到那场车祸,阮冬棠变成了植物人。“你忘记车祸后,我经历了好几次鬼门关,病危通知书也下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腿上、手上现在还有钢钉吗?”
顾钊庭站在门口,一时无法向前走。
这些画好似是按年份排序的。
越靠近门口,画中的他就越年轻。
几岁的、十几岁的……
尽管是门外汉,顾钊庭依旧能看出阮明棠笔触的变化。
一开始还有些稚嫩,后来就炉火纯青了。
顾钊庭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画中阮明棠的签名。
说是签名,其实也不算。
是一朵青色的小雪花。
“哥哥,我以后想当画家,我的公司交给你管好不好?”
十来岁的阮明棠曾经这么对顾钊庭说过。
“你知不知道,你和阮冬棠处心积虑想从明棠那里夺走的一切,她早就准备好给你了!”
宋时廷愤怒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
“明明只要你说一声,她就会乖乖地双手奉上……”
顾钊庭苦涩一笑。
是啊,阮明棠这么爱他,他想要的,只要她有,什么时候没给过他?
顾钊庭继续向前走。
成年后离家立业的他渐渐多了起来。
顾钊庭记得,直到这时自己和阮明棠的关系都没有闹僵。
直到那场车祸,阮冬棠变成了植物人。
“你忘记车祸后,我经历了好几次鬼门关,病危通知书也下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腿上、手上现在还有钢钉吗?”
当时在病房,阮明棠满眼失望地问。
是啊,明明两个人都受了重伤。
明明两个人的病房所隔不远,他竟然一次都没有去看过阮明棠。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那些盯着顾氏,处心积虑想抓他软肋的人不再伤害她。
可是到头来,伤害她最深的反倒是他这个从小最亲近的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所有的风雨,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
阮明棠好似出现在眼前,她看着他,还是那样伤心,那样痛苦。
“你不告诉我,是觉得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阮明棠苦涩地问。
“不是的。”顾钊庭摇头。
“我只是想保护你,只是我搞砸了。”顾钊庭懊悔不已。
“没关系,我会原谅你,原谅我们之间所有的欺骗、憎恨、痛苦……”
阮明棠轻轻地说。
“哥哥再见了。”她的身影消散。
“明棠!”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席卷了顾钊庭,他痛苦地大喊。
可眼前哪里有什么阮明棠。
只能继续向前走。
最后,顾钊庭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
他慢慢地推开。
一幅巨型肖像画出现在眼前。
顾钊庭轻手轻脚走进去,好似害怕破坏了眼前的一切。
肖像画前的桌上,还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封信和一条手串。
有些细小的灰尘飘起来,可见它们在这里等了多久。
顾钊庭拿起信封,展开,还是阮明棠熟悉的字迹。
“顾钊庭,见字如晤,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发现这里,如果我还活着,我会陪着你一起走进来,我会给你讲讲每幅画画在什么时候,当时我都在想些什么。”
“全部在想你。”
“如果我死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来,但是还是决定给你写这封信。”
“这条手串是在小峨山求的,那里有一个很古老但是没什么香火气的小峨寺,住持说我这一生情路坎坷,情深缘浅,我信了,在佛前跪了好久,给你求了这一个菩提手串。”
“其实我不在乎什么情深缘浅,我爱你,不是一定要你爱我才可以。”
“哥哥,你知道的,我的心一直都很小很小,我只要你快乐。”
“我不知道我死后我们会在哪里重逢,但是哥哥。”
“重逢的那天,抱抱我吧,我会告诉你我有多想你的。”
看到这一句,顾钊庭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爱就是眼泪,为爱人所幸福、痛苦、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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