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怪这店里生意太好喽。”“……”“……”看热闹的少数人七嘴八舌议论着。那大多数临危不乱的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了。纷纷摆手表示没意思,吃饭吃饭,天塌下来,哪有干饭重要?沈清浅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兰竹道:“讹人的。估计又是那对母子。”“什么情况?”沈清浅格外好奇。“楼下那个妇人,说是他家大儿子,是在这家店里吃死的,怎么着都要店家赔偿,每次来那掌柜的都会给她钱,这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刁妇的泼皮性子,隔三差五便会演上这么一回。”
二人一同出了少卿府。
兰竹紧随沈清浅身后,问:“小姐想吃什么?”
这就为难她了。
从古至今,吃饭吃什么似乎一直都是亘古不变的经典话题。
沈清浅关于吃东西更是一直都有选择困难症。
在医院时还好,有工作餐,食堂里随便晃一圈儿,总能填饱肚子。
但在家里休假时,每次饭点儿不把某团某么翻上个三五遍那都是选不出来一丁点儿当糊口粮的。
谁曾想,这到了古代,吃什么这个问题,又要围绕它转上个把时间了。
“先转转吧。”
沈清浅提议,说不定转一转,便瞅见了呢。
“要不,去厨娘一品吧。”
“那是哪儿?”
这名字叫的,沈清浅写了这本书这么久,可从来不知道京师里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
人就是这样,好奇心总会驱使着躯壳儿不断朝目的地涌进。
“马上就到了,掌勺的拿手绝活,便是十八炖。”兰竹介绍道,“这十八炖,是由十八种菜肴精心烹调的美味。
炖菜谁都会做,但能将素菜荤食搭配到人人称赞的地步,说明这厨子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哦?这么牛吗?
沈清浅可谓是空前绝后的期待。
毕竟她太想知道这个游离在她创作之外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了?
就像是开盲盒,不打开你永远不知道里面是惊喜还是失望。
可显然这一次,并不是惊喜。
在沈清浅踏进厨娘一品时,便看到了客人桌上的所谓招牌十八炖。
是冒菜。
竟然是冒菜!
我去……难怪能拿出来上榜京师美味!
看来这网红食品不分古代现代都是能火爆每座城啊!
“小姐,一堂满了,二位可上楼上用餐,这边请。”
很快,便有跑堂的小二迎了上来,将沈清浅二人让到了二楼堂厅。
堂厅内桌桌爆满,只有邻角的旮旯tຊ子还留着一张桌子。
沈清浅看着这些人埋头干饭的模样,咽了口口水,有这么好吃吗?
“你家这生意还真是好啊。”
沈清浅由衷夸赞。
店小二一听,骄傲地仰起脖子。
“那是,客官是初来京师吧,来我家这店儿算是来着了。”
“噢?那你家,除了这招牌十八炖,还有什么拿手的?”
“客官这就说笑了。咱家厨娘一品,只出这一道美食。”
厉害……真可谓是行家一出手,一锅铲就能定乾坤。
看来这十八炖,是名不虚传呀!
“无辣,微辣,中辣,麻辣,小姐需要什么口味?”
沈清浅挑眉,“微辣吧。”
“得嘞。这位小姐呢?”
兰竹摆手,道,“我就不用了。”
“好嘞,二位小姐稍等。”
店小二走后,沈清浅才问兰竹,“有忌口?”
兰竹笑着点头,“这好吃的东西里面总少不了的。”
“那你想吃什么,一会儿我陪你去吃。”
“小姐客气了,兰竹出府时已经吃过了。”
“嘭!哐!咣!”
楼下突然砸东西的声音,给宋三浅唬了一跳!
有人已经离了座位,趴在楼沿上朝下望。
但更多的还是临危不乱的食客,似乎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埋头吃饭。
有妇人嘶喊声隔着大堂清晰的传进二楼。
“你们这黑了心的,赔我儿子命!”
随即便传来小孩儿隐约的哭泣声,“疼……娘……二狗疼……”
“应该是小孩儿吃坏了肚子,他娘讹上这家店了。”
“可不是,怪这店里生意太好喽。”
“……”
“……”
看热闹的少数人七嘴八舌议论着。
那大多数临危不乱的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了。
纷纷摆手表示没意思,吃饭吃饭,天塌下来,哪有干饭重要?
沈清浅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兰竹道:“讹人的。估计又是那对母子。”
“什么情况?”
沈清浅格外好奇。
“楼下那个妇人,说是他家大儿子,是在这家店里吃死的,怎么着都要店家赔偿,每次来那掌柜的都会给她钱,这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刁妇的泼皮性子,隔三差五便会演上这么一回。”
“那这店家还真是仁慈,这明摆着讹人的玩意儿,为何不报官处理?”
离得最近的隔壁桌大哥突然插话道,“报了呀,但没得用的。这刁妇甚至觉得,牢里有的吃喝,还不愿走了呢。”
“……”
另一桌的人也搭上了话,“府尹大人也没办法,这种问题也就只能在牢里教育几日。又是妇道人家,还有一个黄口小儿要养活,总归不能板子伺候,毕竟那妇人的大儿子确实也是死在这儿的。”
“但总这么闹腾,谁能受得了。我要是这店家,非得大棒子给她葀出去不可!”
“……”
沈清浅望了望议论纷纷的众人,又看了看兰竹,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家爷故意让我来?”
兰竹的眸子肉眼可见的颤了颤。
沈清浅白眼一翻,第五寻,你还真是只心机狗!
“走吧,下去看看。”
沈清浅也不打算坐了。
她方才听着,那孩子的挣扎声,并不像是装的。
妇人撒泼打滚地坐在一堂正中央,哭丧着调子继续给死去的儿子锐声吊丧。
“你这黑了心的商家啊,可怜我那还未成人的儿子呀……”
一旁的小儿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脏乎乎的黑手揪着妇人的粗麻衣角,有气无力地求着:
“娘……疼……”
“黑心狗,被黑炭蒙了心的狗玩意儿啊,可怜我的大儿便是这么去的!你这下十八层阎罗狱都不够偿命的黑心狗啊!还我儿子命啊……”
“疼……”
沈清浅再也忍不了了。
她赶紧跑到孩子身边,那消瘦脱骨的身子因为疼痛根本直不起来!
布满尘灰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将身上一股馊臭的味道全然浸湿,飘扬了好几米远!
浓烈的气味让沈清浅不由蹙眉,但还是伸手按压了孩子死命捂着的腹部。
“疼……”
孩子苍白的双唇仅来得及说出这么一个字!
那妇人便不知死活的一下扑上了沈清浅!
“你滚,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沈清浅被她强力的劲道扒拉着差点儿摔个屁股蹲儿!
幸好兰竹眼疾手快在她腰上稳了一下!
沈清浅异常愤怒!
“你算什么母亲!你看不出来他病了吗?”
妇人耷拉的眼皮挤成了眯眯眼儿。
“少管闲事儿!让这狗东家滚出来赔我儿子命!”
“蠢妇!我告诉你,半个小时!
不,一炷香!
你要是一炷香内不救他!
我保证,你连这个儿子也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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