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生在门边,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目光冷漠。打警局出门,再到上车,温年心情始终没安稳过,情绪是时刻绷着的。一路上她没跟程晏生说过一句话。“叮咚……”手机响,如惊蛰般,温年猛地抓起。还没翻开信息,眼前一抹白色掠过,是程晏生的胳膊,他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手机。“把手机还给我。”温年顺势抓过来。他手一扬,隔开她的动作,看着她无力又抗拒的表情,他心底冷笑。目光扫到屏幕上。
“这可不单单是小孩的事。”
温年深吸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晏生一副顽固不冥:“刚才我本来也没打算怎样,可现在我心里特别不舒服,那只能交给警察来处理。”
她本能反应去护着秦小江。
岂料小孩身子轻巧麻溜,他冲上前踹了一脚人。
程晏生脚踝吃痛,脸黑得彻底。
他抬起下巴,直勾勾注视温年。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旁的,伸手强硬去把秦小江拽到身边:“你怎么能踢人呢,快跟他道歉。”
“不。”
秦小江有得是骨气,有秦让这颗大树靠着,他不畏惧程晏生。
“听话。”
温年额头冒出一层细密汗珠,眼神也是紧绷的。
秦小江用那种怪异而嫌弃的目光,睨着她,说:“你真没骨气,怪不得给人欺负,我小叔说得没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就等着警察过来。”
程晏生说。
等待的时间格外煎熬。
温年拖着秦小江,坐在柱子旁的长椅上。
她神经有些麻痹,抬了抬手,握住手机打开秦让的微信:秦先生,对不起,我给你惹了点事。
那边迟迟没回。
所有的动作,都被程晏生一双精明的眼睛看得真真切切。
秦小江拿胳膊撞她。
声音轻巧得只有彼此听见:“虽然不想帮你,但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待会警察叫我小叔来,你直接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他皮实习惯了。
秦让以往给他解决的事,比这严重的多得多。
秦小江并不介意。
“这是我的家事。”
一旁的程晏生还在打电话,看样子对面是卫宗,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头微拧。
差不多半小时后。
警察带走了她跟秦小江,秦让来得很快。
在门口与程晏生短暂的目光交触,他绕开人,进门:“警官,我是秦小江的监护人。”
警察抬头看一眼人:“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小叔。”
警察看他的眼神深了几分,秦让是那种一看就觉得很有钱的气质,脸上不显露山水,但与生俱来的贵气,想穷都难。
温年坐在一边,进门时他看到了。
“你家小孩得回去好好教教,怎么能乱动手打人呢?”
闻声,秦让松了口气。
秦小江语气傲慢:“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负责,跟温老师无关。”
警察刚欲教训,秦让先声夺人,一把拽开秦小江:“警官,我会好好教育的,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程晏生在门边,看着这一切。
无动于衷,目光冷漠。
打警局出门,再到上车,温年心情始终没安稳过,情绪是时刻绷着的。
一路上她没跟程晏生说过一句话。
“叮咚……”
手机响,如惊蛰般,温年猛地抓起。
还没翻开信息,眼前一抹白色掠过,是程晏生的胳膊,他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手机。
“把手机还给我。”
温年顺势抓过来。
他手一扬,隔开她的动作,看着她无力又抗拒的表情,他心底冷笑。
目光扫到屏幕上。
秦让发来的:温老师,你到家没有?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等有空我亲自登门给程先生道个歉说明一下。
最为恶劣的是,程晏生一字不落的念了出来。
这无疑在掀开她脸上唯一的遮掩。
被人如此赤裸裸的行为,刺得心尖都疼。
温年冷呵一声,她绷紧的情绪瞬间破防,眼底淬起寒气:“程晏生,你真卑鄙。”
程晏生眼中的讥嚣已经很浓:“温小姐,你还真是惹人怜爱。”
他在讽刺她。
他拉下脸,口吻清淡:“卫宗,调个头去中山苑。”
卫宗朝后视镜撇了眼,没敢说话,默默掉头。
驶入市中心,夜景繁华,霓虹刺眼。
连路灯都变得格外有情调起来,程晏生勾住她的腰,温年被迫坐到他身侧位置,头顶是男人沉沉的嗓音:“好好待着。”
她咬牙切齿,眼睛绯红。
闭了闭眼,眼角一抹热泪往下流。
温年是被气哭的。
程晏生又不瞎,况且她离他这么近,立马捏了张纸,一点点熏干她眼角边的泪,装成一副伪善:“别总是哭,对身体不好。”
她气得连呼吸都扯到喉咙痛。
男人手指修长,带着微微的凉意,他捧住她的脸。
像是突然感慨:“下次可别再骗我。”
温年倔强不语。
程晏生将她搂进怀里,掌心的薄茧磨得脸有点刺疼,他胸膛宽厚温暖,可她却感觉不到。
“程晏生,给我手机吧!”
声音嗡嗡的,有些含糊。
温年眼眶发烫,还红肿了,她睁了睁眼,面前坠下来一块黑色的东西。
是她的手机。
一把拽住,从男人手里拿走,她不急着回复,径自塞进口袋,装得对秦让的消息漠不关心。
“这才乖。”
程晏生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当然,温年不会觉得这是夸奖,而是一种变相的圈养。
他是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主子。
而她只是一只用金笼圈养的金丝雀。
主子开心时,会逗逗你,不开心时,在你身上无尽的发泄。
车开进中山苑。
程晏生牵着她下来,笑意不达眼底:“好久没过来了,这边还是一点没怎么变。”
遥想当年,他选这块地段也是有些小私心的。
宋心慈爱赌,那他就专门选个离市中心近,还最有钱的地方,方便她挥金如土,也更让温年欠下这一笔笔巨款,无法脱身。
一个楼层八个电梯。
电梯中的镜子照出她的狼狈,以及他的矜贵。
温年压着头,程晏生故意去捧她的脸。
他望住镜子中她那双眼睛,几秒后,云淡风轻的问:“嫁给我,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吧?”
她完全的面不改色:“嗯。”
程晏生忽然情绪破防。
一把摁住她肩膀,把她推到了电梯墙壁上,满目锃红:“温年,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他看似很爱她一样。
对她的话又气又恼,可温年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是狠毒冷漠的。
程晏生用了点力道:“年年,说你爱我。”
温年狠狠喘出几口气,她不禁疼得笑起来。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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