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徐仲霆才记起汝鸢那双,想拥抱自己,却放下的手。还有自己偶尔去别院看望她时,她总是笑着的那张脸。然后她说,仲霆,我很好。以及她想靠近自己时,那双踌躇又踌躇的眼睛。最后她还是挪远了,两人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安全距离。汝鸢一直很懂事,很妥帖。可他只觉得自己的床上实在冷清,却从没有想过汝鸢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摸着她已经僵硬发青的脸,徐仲霆再也忍不住眼泪。
徐仲霆小心地把汝鸢放到床上。
这个时候他才惊觉,汝鸢不在自己房间的时间,已经有三年了。
三年前,汝鸢得了痨病,主动从两人的房间搬了出去。
那时他征战在外,回来就得知汝鸢搬到了别院去住。
他没什么反应,除了常去探望,除了总是被她拒绝留宿。
后来他也不去了。
再后来……一切都回不去了。
现在徐仲霆才记起汝鸢那双,想拥抱自己,却放下的手。
还有自己偶尔去别院看望她时,她总是笑着的那张脸。
然后她说,仲霆,我很好。
以及她想靠近自己时,那双踌躇又踌躇的眼睛。
最后她还是挪远了,两人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安全距离。
汝鸢一直很懂事,很妥帖。
可他只觉得自己的床上实在冷清,却从没有想过汝鸢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摸着她已经僵硬发青的脸,徐仲霆再也忍不住眼泪。
“小鸢……”3
可汝鸢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
在汝鸢生前住的小院落,徐仲霆喊来了刘大夫。
老人家的神情,好像就是一直都等着这一天。
他的脸上是一种肃穆的悲伤。
“少夫人总说,不要为了这种小事去打扰少帅,国事要紧。”
“老夫也总想着,少帅何时会关注少夫人的身体呢,老夫也没想到是少夫人身死之后。”
“明明是您多问一句就能知道的事情,可是整整三年,少夫人没有等到您的一句。”
“可少夫人呢,她一直全心全意地爱着您。”
刘大夫甚至带了点赴死的决意,拼着这条老命也要为了汝鸢说些公道话。
可徐仲霆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哀伤又恍然。
然后整个人都颓唐了起来。
刘大夫可没有什么闲心安慰他,说完就兀自走了。
整个院落又沉寂了下来。
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一切都是静的。
桌上静静地摆着一只怀表。
他们的定情信物。
还有一封,汝鸢写给徐仲霆的离婚书。
“你我二人,年少定情,结为少年夫妻。”
“可自小二十年的情意与五年的婚姻情分终成一场空梦,情爱随风,情意成空。”
“在此,汝鸢自愿与徐仲霆解除一切婚姻关系,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院中无人照料的腊梅,上面最后一株花蕊还是落到了地上。
一切无声。
……
“那个痨病鬼终于死了,病成那样,还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一直占着少夫人的位置!”
徐仲霆刚进前厅,就听见自己的妹妹在这样叫嚣。
他沉着脸上前,下一秒,通红的巴掌印就出现在了徐茵姗的脸上。
“家里送你去上新式学堂,你就学了这些腌臜的东西回来?还是家里把你宠坏了?这么无法无天,对你的嫂子没有丝毫尊重!”
徐茵姗被打得偏了头。
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大哥,你以前从来没有管过我这么说,我以为你和我一样,盼着汝鸢早死呢!”
“闭嘴!”徐仲霆怒喝一声,“你的哪一句话,是一个徐家小姐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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