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却不太在意,回应道:“欠的钱不多,贺钰祯怎么会记得有你这么一个人呢?”南竹咬牙切齿道:“那我还有别的家人吗?”“没有。”“那我家在哪?”“没有。”南竹终于忍不住骂起来:“什么叫做没有家?”书乐了,调侃道:“本来是有的,但是你们肇事方总是要赔钱的嘛,你的房子早就被抵押出去了。”南竹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只觉得未来一片迷茫。“别想这么多了,你现在的身体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怎么接近贺钰祯啊。”
贺钰祯屏住呼吸,等待对面的回应。
可那人却再没说话,反而是旁边的护士接上了话:“你好,我是市医院的护士,请问医院里的记者什么时候能撤走?他们在这里聚集,非常影响医院的日常工作。”
贺钰祯这才意识到对面的人是夏童,而不是南竹。
南竹已经死了,他亲眼看见她下葬。
贺钰祯立刻清醒,公事公办地说:“记者事先已经拿到了医院的许可证明,况且,我们只针对性地拍摄一个人,应该谈不上什么影响医院的工作吧。”
护士一哽。
贺钰祯紧接着说道:“我相信,他们已经事先说过了我的决定,现在拒绝拍摄,请问是要自己偿还债务吗?”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彻底鸦雀无声。
贺钰祯冷笑一声,却听见刚才那声音再次响起:“我还……”
他顿时僵住,再次听见这个声音,他仍然觉得这就是南竹的声音。
可天下之大,两个人声线类似,不算什么怪事。
放下这点念头,贺钰祯才有心思去想她刚才说了什么。
她还?
还什么?
莫非是还钱?
贺钰祯冷笑一声,吩咐助理:“去把这三年的代缴账单都给这位发过去。”
“让她看看自己到底欠了贺氏多少钱。”
确保他的话电话那边的人都能听见后,贺钰祯径直挂断了电话。
助理很快便将账单厘清,发了过去。6
可他突然又敲响了贺钰祯的房门:“那这几个月的复健费用呢?我们要出吗?”
贺钰祯抬眸看向助理,不耐烦道:“你看着办,这种小事别再闹到我面前来了。”
助理立即应声:“好的。”
而病房里,南竹正努力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账单。
一二三四……七位数!
南竹刚清醒的脑子迅速又迷糊了,她在脑海里质问书:“七位数的欠款!你这让我怎么还?”
书却不太在意,回应道:“欠的钱不多,贺钰祯怎么会记得有你这么一个人呢?”
南竹咬牙切齿道:“那我还有别的家人吗?”
“没有。”
“那我家在哪?”
“没有。”
南竹终于忍不住骂起来:“什么叫做没有家?”
书乐了,调侃道:“本来是有的,但是你们肇事方总是要赔钱的嘛,你的房子早就被抵押出去了。”
南竹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只觉得未来一片迷茫。
“别想这么多了,你现在的身体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怎么接近贺钰祯啊。”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好好地听医生的话,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出院。”
南竹总算在它的嘴里听见靠谱的建议了。
她重重地点头:“行,向着美好未来生活,勇敢前行!”
可复健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是真的难。
肌肉的无力与酸涩,常常让南竹痛到浑身颤抖。
扶着病房走上那么几步,更是像走在刀尖上一般痛苦。
可南竹总是咬着牙便熬了过去,无人不说她的倔强。
她总是笑着爬起来,再重新摔下去。
直到这一天,她再一次重重地摔在垫子上。
被汗沾湿的头发粘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她刚想爬起,门口忽然响起了贺钰祯的声音:“这就是夏童?”
南竹僵住身体,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有她无声的尖叫。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可贺钰祯的脚步还是停在了她的面前。
然后,绕过了她,向后面走去。
“给她一条长裤。”
他清冷的声音钻进南竹的耳朵里,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腿,才意识到。
上面满是疤痕。
“我的腿很丑吗?”
南竹忍不住开口,明明是疑问,但她的身体却颤抖起来。
“嗯,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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