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又甜又大的糖葫芦!”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窗中探出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那人声音清越,不急不缓:“老板,来两串糖葫芦。”“好嘞,您拿好!”老板取下两串糖葫芦递进马车,接过他手中的银锭子却吓了一跳。“贵人,这我找不开呀!”马车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句话飘散在风里。“不必找了,过个好年。”许久,车帘掀开,阿竹看着自己眼前的糖葫芦满脸诧异:“王爷,给我的?”
李靳屿的睫毛轻颤,他摇着头,想要打断叶澜澜接下来的话。
可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如今我看清了,我知道,我对你一直都是仰慕、是依赖、是亲情,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家人,我想,无论你做什么,我终究都会原谅你。”
说着她笑了起来,口中溢出丝丝血迹。
“我甚至想过,如果我爹娘的死与你有关我该怎么办,我至今没有想到答案,幸好,不是你做的。”
“轻儿,叶大哥和嫂嫂救了我,我已经替他们报仇了,皇帝已经死了,我们终于……大仇得报了。”
“好。”叶澜澜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叔,阿岑说开春时要与我成亲,你能来为我送嫁吗?”
李靳屿闭了闭眼睛,喉结滚动,许久才沉声道:“好。”
与此同时,门外浑身紧绷的卫岑终于松懈下来,长舒一口气。
他抬步走进密室,从李靳屿怀中接过了叶澜澜,叶澜澜趴在他肩上,哀哀戚戚地哼着:“好疼啊,阿岑。”
卫岑抱着她,就像他们之前一起熬过的每一次痛苦。
“乖,会好的。”
会好的,所有的幸与不幸都会过去,那些失去的、得不到的也终将释然,只要脚步不停,一路向前,总会有新的人和事在那里等你。
好与坏,都要跳出来看。
叶澜澜扬着嘴角,趴在卫岑肩头沉沉睡去。
雪花纷纷扬扬,让连日喧嚣的宫城归于沉寂。
那些阴暗和血腥长埋土里,明日一早,百姓们只会感慨,瑞雪兆丰年。
卫岑抱着叶澜澜渐行渐远,两人走过只有一串脚印的路,又很快被新雪覆盖,李靳屿站在廊下,目送他们远去。
“轻儿,只要你活着,只要这是你想要的。”
他的声音很轻,转瞬就飘散在了风里。
阿竹撑着伞,站在他身边,为他遮去了满身风雪。
第二天,清晨。
皇帝的罪己诏传遍了大街小巷,其中详细地讲述了他暗害已故的凌王与凌王妃,设计让忠勇侯府一家战死,残害朝廷官员,克扣江南百姓的桩桩恶行。
与此同时,李靳屿手持皇帝在自尽前留下的传位诏书,扶丽妃所诞育的皇子继位,在皇帝尚未成年之前,李靳屿将与丽太后共同监国。
百姓们看过诏书,相伴而去。
“看今年这雪,明年定是个丰收年啊。”
“快过年了,去给我家那口子做两身新衣服。”
“糖葫芦,又甜又大的糖葫芦!”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窗中探出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那人声音清越,不急不缓:“老板,来两串糖葫芦。”
“好嘞,您拿好!”老板取下两串糖葫芦递进马车,接过他手中的银锭子却吓了一跳。
“贵人,这我找不开呀!”
马车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句话飘散在风里。
“不必找了,过个好年。”
许久,车帘掀开,阿竹看着自己眼前的糖葫芦满脸诧异:“王爷,给我的?”
“嗯。”李靳屿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你替轻儿尝尝,看这果子酸不酸。”
阿竹嘿嘿一笑,不与他争辩,当即咬了一大口,笑道:“不酸,可甜着呢!”
说罢,他一甩缰绳,朝着忠勇侯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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