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一静。对面突然传来烟花升空的爆燃声,噼里啪啦的动静之后,又恢复平静。江竹月猜到他应该根本没有离开赛车营地,沈衍行骗她说有事,也只是给彼此互相留一些体面。她斟酌了一会儿,适才开口。“周先生误会了,我并非要强,只不过还没遇到那个能让我全身心依靠的人而已。”这番话,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远。周应淮呼吸一窒,难言的沉默再次悄声蔓延。
两人皆是一静。
对面突然传来烟花升空的爆燃声,噼里啪啦的动静之后,又恢复平静。
江竹月猜到他应该根本没有离开赛车营地,沈衍行骗她说有事,也只是给彼此互相留一些体面。
她斟酌了一会儿,适才开口。
“周先生误会了,我并非要强,只不过还没遇到那个能让我全身心依靠的人而已。”
这番话,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远。
周应淮呼吸一窒,难言的沉默再次悄声蔓延。
“再见,周先生。”
江竹月听不到回应,将手机递还给李婶,转身进入卧室,光影绰绰中,那道纤细身影万分单薄,房门闭合阻隔了一切探寻的目光。
周应淮挂断了电话,烦躁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滴酒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滑入锁骨,试图用酒精麻痹神经的打算并没能如愿,心脏就像泡在一望无际的海水中,沉沉浮浮,一时难以看到陆地。
......
江竹月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来接她的人便早早等在了楼下。
当初从海城来的突然,好在她本就没带多少行李,到了京北后,一应用品和首饰衣服都是周应淮命人准备的。
江竹月大致看了眼卧室,只拿了那条蓝宝石项链,款步走下楼梯。
司机陈墨恭敬的站在一旁,见她下来唤了声江小姐。
这人是宋丝丝帮忙安排的。
她来京北的事暂时保密,又因为身份特殊不方便公开,便只能借助闺蜜的手来为自己安排些事。
而她今天要搬去的公寓,也是丝丝安排的。
江竹月和李婶他们道了别,没有犹豫上车离开,街道拐角处,一辆挂着京牌6886的库里南停在路边,也不知到底停了多久,车顶落满了枯叶。
直到江竹月所乘坐的车子彻底不见踪迹。
库里南才缓缓驶离,朝着相反方向而去。
司机小心打量着后排矜贵男人的神色,须臾生怕被发现般仓皇避开。
周应淮在后座闭目养神,眉心紧蹙,下眼睑处一片暗色,似乎整夜没有休息的模样,透露出一丝疲倦。
寂静的气氛被电话铃声打破。
男人微掀眼皮,按下外音键接听。
沈衍行沉稳的嗓音从话筒中流出。
【二哥,江小姐把目前所住小区的定位发过来了,我已经转发到你微信了。】
男人冷淡的嗯了一声。
昨天沈衍行提前送人回市区,所以两人还没有正式面对面聊过,对面静了一瞬,主动提起话题。
【那件事,是我不对,当时我只是想跟江小姐开个玩笑,却没想到她认真了,二哥,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我怎么会配合外人整你,你要相信我。】
【给你个机会。】
周应淮打断他。
【去查一下她来到海城前都在哪里做些什么,还有,她到底是谁。】
男人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抬手捏了捏疼痛的眉心。
车子缓缓汇入车流,开向市中心的明周集团大厦。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上班早高峰。
江竹月他们被堵在路上,她在车上昏昏欲睡时,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对面刚开口说话,她瞬间清醒过来。
【权...权大哥?】
江竹月嗓音茫然,带着浓浓的鼻音。
对面极低的笑了一声,温和询问tຊ:“抱歉,我打扰到你休息了吧。”
“啊,没有,你有事吗?”
听到她疏离客气的话,权璟不动声色眯了眯眼,站在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拍卖所的监控全景。
经理忙着调当天监控,忙得不可开交。
权璟避开嘈杂的人群,走到一旁后这才开口。
【你回国后换了电话。】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但江竹月莫名心虚,她把这件事给忘了,为了防止被爸爸找到,她不光换了手机号码甚至连微信也一起换了,就连手机都是新买的。
旧的已经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而这些,除了宋丝丝和经纪人,她谁都没告诉。
【抱歉,权大哥,我忘了。】
她解释的毫无底气,对方似乎也不是为了追究责任,转眼就换了一个话题。
【我以为你出了事,所以从航空公司查到你去了海城,又从你经纪人那里要来你的电话,我现在在这里,方便出来见一面吗?】
权璟盘算的很好。
既然两人早晚要结婚,那么江竹月的心结便是他的。
他可以帮她达成所愿。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面错愕的啊了一声,然后有些茫然道:“可我早几天前就离开海城了,我现在在京北,权大哥。”
江竹月语调略急的说完。
车子也正好驶入公寓的地下车库。
权璟闻言一愣,眉心紧紧拢在一起,竟然就这么错过了,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却只是化作一句:【正好,我近日有事去京北,等我到了联系你,京北气温低,注意照顾好自己。】
他陆续交代了几句。
江竹月一一应了,不见丝毫不耐。
两人挂了电话,权璟正要离开,拍卖行的经理满脸兴奋地冲了出来。
“先生,查到了。”
......
江竹月找来保洁将屋子打扫了一番,又在网上下了一笔床上用品的订单,收拾妥当后,在家里又宅了两天,沈衍行来接她去见沈楠。
两人一路无话,车子开了大概两个小时,在一座疗养院停下。
江竹月虽然疑惑,却没有着急着追问,跟在沈衍行身后去了二楼。
待他打过招呼,一路无阻去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房门打开。
江竹月生生愣在原地。
记忆中意气风发的第一代影帝沈楠,如今竟成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双眼浑浊的坐于窗前,听见动静也毫无反应。
整个人就像和真实的世界割裂开来。
沈衍行在一旁为她解释:“当年叔叔息影并非是为了远离娱乐圈的喧嚣,而是他生了病,最严重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太记得了。”
他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江竹月。
只见原本脸色苍白的人,听完后身子明显站立不稳,眼眶唰地一下红了。
她嘴唇颤抖,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哑声询问:“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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