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灰败失去所有生气。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贺双意回到自己的卧室,翻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将那匕首往自己手腕比了又比,好久以后终是放下了。她找了条裙子挂在梁上,缓慢地系了一个死结,而后将自己的头放了上去。她踮着脚尖,始终踢不开脚下的凳子。不行。死太容易也太便宜了。-邻市。索菲妮娅大酒店。顾隽池开会的地方就在66层会议厅。
顾念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鹿鹿——”
“月月——”
“林、鹿、月——”
整栋别墅都只有她的回音,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是来陪人的,结果人不见了,给她发信息留个言,就跟她小叔跑了。
小叔怎么这样啊,还连夜来拐人,抢走她的鹿鹿!
就离谱!
苍天啊——
我一片赤诚真心——
顾念拿过手机回看了一下自己的凄苦喊话很是满意,而后将这个视频作品发给了顾老爷子。
标题是《爷爷,您要给孙女做主啊!!!》
顾老爷子看得满心欢喜,哎呀,鹿鹿和那小子很恩爱嘛。
诶?
不过为什么你要去陪她?
顾念卡怔了一下,昨天的事竟然没人跟爷爷汇报吗?
可是,这件事也瞒不住吧,而且鹿鹿都安全回来了。
应该也能说吧……
而且,一家人要同仇敌忾!
于是,顾念噼里啪啦将自己听到的从四面八方搜罗来的全部跟老爷子透了个干净。
顾老爷子气得胡子都要烧起来,岂有此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
他搓了搓胡子,拿出手机,电话拨了出去。
“贺如山——”
“你养的好女儿——”
他声如洪钟,怒气恨不能透过电话也传送过去。
贺如山当然是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不然也不会让人出面去派出所交涉了。
只是,面对这个顾家还有价值的老东西,他不会那么轻易就翻脸。
所以,这个时候只是笑着安抚:“顾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顾老爷子冷笑起来,“要不我也让你和你的家人体会一下这种误会?”
贺如山语气淡淡:“看来真是误会啊。”
顾老爷子气笑了,这狗屁贺家怂包,敢做不敢当。
“真想把你爹从坟里挖起来,让他看看你,看看你手里这个贺家。”
“你们那点手段我是做不出来还是做不到?你自己掂量一下。”
“我儿子不会喜欢蛇蝎心肠的女人,他遗传我,只会比我厉害比我狠!”
“所以,凌城不会再有什么贺家。”
老爷子一口气说完,下了定论,气呼呼将手机扔到一旁。
管家叹气端了一杯菊花茶过来:“您别气着自己了。”
顾老爷子挥挥手:“去,也跟老大老二老三说,把那个贺家搞垮!”
管家眼皮一跳:“老爷,那都是电视剧里演的,哪能那么容易啊。”
顾老爷子眼睛一斜。
管家立即改口:“……需要时间的。”
顾老爷子“哼”了一声:“我活着能看到就行。”
-
另一边。
贺如山挂了电话,表情却不那么轻松。
贺家……这些年并不像外界看到的那么惬意滋润。
不然他也不会急着要贺双意嫁给顾家老四。
很多路可以走,但是联姻这条路是最快的。
贺双意起床下楼就看见父亲面色阴沉坐在客厅。
她昨夜喝了很多酒,这会儿背脊发凉,冷汗一冒,最后一丝酒意也散尽了。
贺如山:“你做的好事,愚蠢,漏洞百出!”
贺双意有些茫然无助:“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而且不是您暗示我这样做的吗?
贺如山抬头仔仔细细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女儿,做错事当然要自己弥补,何况作为贺家的人,当然要为贺家尽一份力。
他扭头不再看她,冷冰冰的通知:“你准备一下跟陆家的婚事会尽快完成。”
贺双意面色一白:“陆家……哪个陆家?”
贺如山语气轻飘飘:“你说呢,凌城有几个陆家?”
“他、他不是进去了吗?”贺双意不可置信。
她跟陆家那位的婚事早就闹得满城风雨,那陆二少更是女票女昌被抓了。
贺如山嘴角扯了一下:“只有顾家有四少吗?”
“陆家老四?!”贺双意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那个老四不仅是私生子,还一身痴肥呆傻,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小时候更是亲眼见过他将蚯蚓扯成一段一段地塞到嘴里……
呕——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干呕起来。
贺如山起身:“我只是通知你。”
没有商量和选择的余地。
难受也得忍着,谁让你是贺家的人,贺家的女儿。
“爸——爸——呕——”
贺双意着急想去追,贺如山已经拂袖而去。
她跌坐在原地,为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
她面色灰败失去所有生气。
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贺双意回到自己的卧室,翻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将那匕首往自己手腕比了又比,好久以后终是放下了。
她找了条裙子挂在梁上,缓慢地系了一个死结,而后将自己的头放了上去。
她踮着脚尖,始终踢不开脚下的凳子。
不行。
死太容易也太便宜了。
-
邻市。
索菲妮娅大酒店。
顾隽池开会的地方就在66层会议厅。
林鹿月在33层的大套房里撅着屁股呼呼大睡。
本来在来的车上,她就想好好补眠睡一觉的了,结果顾隽池叫了人来开车,他陪着她坐在后座,开始跟她分析,讲起了大道理。
神呐。
她以为这是她遇见过最不啰嗦最寡言的男人了。
结果——
车里,顾隽池扯下林鹿月企图捂住耳朵的爪子。
“我刚刚说了什么,你重复一遍?”
林鹿月叹气认真总结:“遇见危险不要硬抗,要智取,最好是有多远跑多远,离危险远远的。”
她说着还是不甘心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可是,你怎么不知道我是智取?你也知道那两人还躺在医院呢。”
她是有实力有底气才这样做的,而且成功了呀。
顾隽池不客气地往她那露出些骄傲的脸蛋上捏了又捏。
“那是你运气好,没有遇到真正穷凶极恶的人。”
“如果,后面来接应的不止一个人呢?是一群人呢?”
“如果,他们手上有木仓呢?”
“是木仓快,还是你的拳头快?”
林鹿月语塞,想说木仓也不是那么常见,可那些人如果想弄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顾隽池见她总算服了点软,叹气将人搂进怀里。
“鹿鹿,我很后怕。”
林鹿月听着他有些凌乱的心跳,伸手将他搂紧,是她草率莽撞了。
她想到什么仰头:“其实,那个视频其实我都保存好了。”
顾隽池眸色沉沉:“好,其他的我来处理。”
林鹿月:“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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