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在朝堂结下的仇怨,为什么要大少奶奶来偿还!”车里颠簸不已,芍药赶紧扶住了凌鸢,眼泪止不住下掉,愤愤不平地道。凌鸢冷哼一声,说道:“这些人不是逆王党羽,这件事和盛骁行没有任何关系。”芍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可他们分明是举着逆王的旗号出来作乱的!”“逆王党羽现在躲藏还来不及,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这帮歹人的幕后主使绝对另有其人。”在丫环们惊讶的眼神中,凌鸢深吸一口气,她将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大辰国的京tຊ畿重镇皆是水利兴旺,运输通达的风水宝地。
尤其长安城的周围更是水源丰沛,壮阔的江河交汇围绕,形成了数个繁荣巨大的码头河港。
每日来往商船不知凡几,热闹的景象甚至超过了城内最繁华的安乐长街。
四海山庄便是位于最繁盛的昌河码头,需得出城沿着官道往东数里才能到达。
凌鸢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往外眺望,两旁的道路比往常空阔了许多,路上闲逛的百姓几乎看不到了,就连部分商铺都大门紧闭。
即便是盛府的马车,每走一段路都要被城隍军拦下盘查一番,所有皇亲贵胄都无一例外,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种紧张高压的氛围里面。
“大少奶奶,这次您千万不要再走丢了,这逆王党羽四处逃窜,万一被撞上可就真回不来了!”
马车内的丫环们都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大都面色紧张,大气不敢出,只有芍药一边谨慎地看着外面,一边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放心吧,这次我会小心些,不会连累你们再被打了!”
比起那神龙不见首尾的逆王党羽,凌鸢觉得凌欣设下的这场鸿门宴才是凶险,到时候不知那齐震铉会不会也在场?
马车行至昌河码头附近,因着道路拥堵,所以速度放慢许多,鼎沸的喧闹之声充斥周围,和清冷的城里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来这里没有受到影响,还是那么的吵闹。”
凌鸢偏着头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出神,上次来这里还是十年前,母亲拉着她的手指着那些数不清的货船告诉她,这些都是属于温氏商行的。
现在这片波澜壮阔的水域和上面的商船依旧川流不息、昼夜不停,不知温氏商行的货船还剩下多少?
这时,一道黑色的小身影无声无息地从她眼前掠过,她的视线瞬间被吸引,一直紧紧跟着它不放。
夜枭稳稳地停在数米开外一艘货船的桅杆上,黑珍珠似的眼睛盯着凌鸢,先前受伤的翅膀已经恢复如常了。
凌鸢刚要开口唤它,那夜枭突然引吭高啼,对着凌鸢叫了三声,声音洪亮如钟,震慑人心。
不等凌鸢有所回应,夜枭就展开翅膀飞上了青空,盘旋几圈后,混入云层,消失不见了。
“真晦气,在我老家要是遇上夜莺啼哭,就预示着要有祸事临门了!”
灵芝的胆子最小,那几声夜枭的啼叫把她吓得一愣,手中的绢帕抖落都不自知。
“在大少奶奶面前休要胡言乱语,今日是赴宴的喜庆之日,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芍药瞪着灵芝呵斥道,飞快地捡起手绢丢回到她手里。
“在我面前不用忌讳这些,这次去的四海山庄没准还真是个虎狼窝,大家都得打起精神来,不可掉以轻心。”
凌鸢暗自思忖,这夜枭鸣叫是在警示她什么吗?
她的第六感向来敏锐,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抬眼环视一圈车内,这些小丫环各个都是豆蔻的年纪,脸上的稚气未脱,却都要一同陪着她去奔赴那未知的危险。
她心里没有任何的阶级高低贵贱之分,于是暗自下定决心,不单要保护好自己,也要护住这些女孩子的周全。
——
马车穿过熙攘的人群驶向那蜿蜒的山道,山庄坐落在半山腰,越往前走,喧闹的声音渐渐削弱了许多。
“前方可是盛府来的客人?我是四海山庄的管家,特来迎接客人进山。”
在一条三岔路口出现几匹高头大马,上面皆为穿着青衣短袍的男子,为首的中年男子躯马走到盛府马车前面,也不下马,直接高声招呼道。
盛府的马车被迫停下来,锦布车窗帘被掀开小小一角,凌鸢在暗中探视着面前的这几个人。
她发觉每个人都十分面生,十年前与母亲来山庄住过数日,但这些人她却都没有在庄上见过。
“你说是四海山庄的管家可有凭证?”
凌鸢没有露面,隔着帘子问道。
那领头男子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举着马鞭指着围观的路人笑道:“老子要啥凭证,你们这些人谁敢说不认识我?”
周围百姓被那男子指到时都倒退几步,战战兢兢地点头附和:“认识,认识,是鼎鼎有名的柴大管家。”
“闲话少说,盛少奶奶,我们赶紧上路吧!”
柴管家居高临下地朝马车窗瞥了一眼,然后使劲往空中一甩马鞭,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位管家最好放尊重些,车里坐着的好歹是状元夫人,你们凌家就是这般没礼数?”
盛家的车夫突然开口呵斥道,他瞪着柴管家,眼中全然不惧。
这盛家赶马的车夫不是普通家丁,是负责守卫后院的管事,身上功夫了得,特意为了保护凌鸢才装扮成了车夫。
“你个狗下人居然敢这般对我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柴管家立刻勃然大怒,挥着马鞭就要朝盛家马夫打去。
那马夫也不是吃素的,手持马鞭,严正以待地等着回击。
周围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下子就聚拢过来好些人。
“噗!”
突然间,一把尖利的短箭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柴管家的脖颈。
大动脉被完全割开,柴管家的血止不住地喷射出来,将围观的百姓溅得满头满脸都是!
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导致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反应不过来。
“你们几个全都原地趴下,不要慌,也不要乱动!”
凌鸢透过车窗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反而冷静异常。
她果断地向丫头们下达指令,丫头们看到她临危不乱的样子,即使心里都惊慌不已,但也都配合地照做。
“杀人啦!出事啦!”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百姓一抹脸上的血,然后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人群开始出现连锁反应,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起乱喊乱叫,不断吸引来更多的围观者,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完全失去了控制。
“端王万岁,继承大统,天经地义!!”
几个蒙面大汉骑着马趁乱冲到最前头,挥舞着端王府的胜旗,在人群中振臂高呼,为这乱哄哄的场面又火上浇油。
“逆王党羽出现了,快去报官!”
眼尖的百姓看到那端王府的旗帜都倒吸一口凉气,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官兵所在地跑去。
“盛家状元郎保那狗皇帝有功,我们就要他的家眷付出代价,都给我滚开,盛家大少奶奶是我们的了!”
蒙面大汉高呼着和盛家的随从打成一片,盛家马车置身于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危机四伏无路可逃,这一切的矛头都在指向凌鸢。
外头正在奋力抵抗的车夫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然后没了声响,就当凌鸢要探身查看之时,一滩鲜血从外面流了进来,浓烈的血腥味顿时让人作呕。
“遭了,车夫凶多吉少了!”
丫环们听到此话都瑟瑟发抖起来,尽管如此,她们还是强撑着爬到凌鸢身边团团将她护住,就连最胆小的灵芝也没有退缩。
凌鸢看着大家的举动,心里泛起一阵感动。
就在她飞速地思考如何逃生的时候,马车剧烈抖动几下,然后突然大力往前冲去!
车内的人被一股巨大的惯性冲得差点飞了出去。
“大家别管我,快坐稳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端王万岁,继承大统,天经地义!”
“盛家大少奶奶是我们的了!”
那帮蒙面人不停地喊叫,周围的人纷纷摇头,都觉得盛家大少奶奶今日必死无疑了。
在官兵到来之前,盛府的家丁都被他们砍杀干净了。
然后这帮人将盛府马车系在了自己的马上,野蛮地劈开人群,横冲直撞地带着马车往四海山庄的相反方向跑去!
“大公子在朝堂结下的仇怨,为什么要大少奶奶来偿还!”
车里颠簸不已,芍药赶紧扶住了凌鸢,眼泪止不住下掉,愤愤不平地道。
凌鸢冷哼一声,说道:“这些人不是逆王党羽,这件事和盛骁行没有任何关系。”
芍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可他们分明是举着逆王的旗号出来作乱的!”
“逆王党羽现在躲藏还来不及,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这帮歹人的幕后主使绝对另有其人。”
在丫环们惊讶的眼神中,凌鸢深吸一口气,她将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我保证,你们几个都不会有事,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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