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师姐从来都有主见,不喜欢旁人强加给你的东西,不论那东西是好是坏,先前我有过打算,要如何在不被师姐发现的情况下将它给你,但自此傅时衍回来……师姐,我等不了了。」我听得满头雾水:「你在说什么?」「跟我来。」说完,他牵住我跑了起来。先是跑,后又换了马车,外边风声急急,我掀开布帘望天,隐约瞧见厚重的乌云往这边聚集。「你要带我去哪儿?外边看着,要下雨了。」我又看一眼,「看起来是很大的雨。」傅绥清却
「我知道,师姐从来都有主见,不喜欢旁人强加给你的东西,不论那东西是好是坏,先前我有过打算,要如何在不被师姐发现的情况下将它给你,但自此傅时衍回来……师姐,我等不了了。」
我听得满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跟我来。」
说完,他牵住我跑了起来。
先是跑,后又换了马车,外边风声急急,我掀开布帘望天,隐约瞧见厚重的乌云往这边聚集。
「你要带我去哪儿?外边看着,要下雨了。」我又看一眼,「看起来是很大的雨。」
傅绥清却不说话,只是抿着唇直直盯着我。
这一幕有点儿眼熟。
跨越了重重时光,眼前傅绥清的面容与十岁的小师弟重叠。
那是他回家的前一天。
准确地说,是他被骗回家的前一天。
小时候的傅绥清在某些方面有些微的偏执,但整体是个很乖的孩子,又或者说,在我面前,他总是很乖。
唯独那一次,他怎么也不肯走,谁说也不听,在师父师伯们无奈的目光里,他成了我的小尾巴,我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
傅绥清性子倔,也很警觉,为此甚至熬了两天两夜不肯闭眼,生怕睡着就被抱走了。但半大的孩子哪儿斗得过大人呢?
最终,在大人们「你的小师姐也会一同回去」的谎言中,我配合地与他同乘马车,而傅绥清也因此放松下来,困倦得昏睡过去。
在他熟睡时,马车停下,我被送回武馆。
之后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
我也问过师父,傅绥清会不会很伤心,但师父摆摆手:「小孩儿,忘性大,过两个月就不记得了。」
我得了答案,便不再多言,只心里总有些骗人的不安和难过。
童年的时光,我几乎全与傅绥清在一起,每一段回忆都与他有关,武馆里我不缺玩伴,但小师弟待我太好,他是我第一个真心对待的朋友。
那时,小小的我在夜里满心担忧。
如果可以,我不想他伤心。
26
等马车到了地方,天幕也完全暗下,豆大的雨打在地上,溅起许多。
车夫不晓得将马车赶到哪里去了,傅绥清撑着备好的伞,拉我进院子躲雨。
这儿大概说是京城近郊,却并不偏僻,边上有许多人家,不远处甚至有两家酒楼,总之,是个很好的地段。
我刚一进来,就发现这儿的布置不似寻常人家居住的小院。
西房是库房,中间一大块地方是练武场,不远处摆着还未装好的木架和擂台。
这是武馆的布置。
「我本想等这些装好,再找人做旧,当做别人急于脱手的馆子,装成介绍人,把它低价转让给师姐。」
雨声喧哗,砸得我心底一沉。
「你……」
「但你现在就要走,它装好还要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你。」
傅绥清的眸色随着天色一同变暗。
眼前的小师弟褪去平日里温软的表,露出被深藏的偏执。
他紧紧攥住我的手:「师姐,我……」
「你这样,我更不能留了。」
傅绥清眼底的情愫浓得叫我心惊。
有儿时的感情打底,加上这些时日的相处,我对傅绥清并不是全无好感,但至少现在,我心中有顾虑。
因为有顾虑,所以我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给予我的所有东西。
少年愣愣的,眼睛慢慢变红。
「……师姐?」
「对不起。」我顿了顿,「也许这么说不太好,但我真的很困惑,傅绥清,我们多年未见,你真的分得清楚,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是你回忆中的小师姐吗?」
我直白地问出我的顾虑,而少年一顿,似是疑惑:「可我回忆中的,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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