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是皇上,果然谨慎。”俞初每路过一个路口就下马探查一番,不为别的,只想确保皇上一tຊ行人确是按照计划行进,没出什么岔子。她发现正如刚出发时碰见的那样,每个路口皇上都让人将每边布置成有人路过的样子,这样后面即便有人追踪也不会轻易找到他们的路线。“主子,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就到邺县了。”青竹抬手指向前方,顺着她手的方向已经能隐约看到邺县的城墙。邺县县衙。邺县知县王恒立正在县衙后厅饮茶。
俞初与青竹这边控制着行进的速度向邺县而去。若是太快与景宣帝碰面,难保皇上不会让她二人返程;若是太晚,只怕邺县出了变故封了城她们进不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正拼命疾驰着朝邺县飞奔。
“皇上就是皇上,果然谨慎。”俞初每路过一个路口就下马探查一番,不为别的,只想确保皇上一tຊ行人确是按照计划行进,没出什么岔子。她发现正如刚出发时碰见的那样,每个路口皇上都让人将每边布置成有人路过的样子,这样后面即便有人追踪也不会轻易找到他们的路线。
“主子,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就到邺县了。”青竹抬手指向前方,顺着她手的方向已经能隐约看到邺县的城墙。
邺县县衙。邺县知县王恒立正在县衙后厅饮茶。
“这团茶唇齿留香却不生涩,不愧是贡茶。”王恒立眯眼一脸沉醉,身边的长随讨好应和道:
“知县大人就是不一般,小的不懂这些,但却闻得到这茶香四溢,很是清心。”
此二人品茶闲谈的景象与县衙外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的场景,真真是‘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哎哟我的爷!您快别品了!”何师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王恒立跟前,将他手中的茶盏夺下。王恒立正欲发作,何师爷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里冰凉。
“大人,上边儿传来消息,宫里边往咱们这来人了,这两日就到了。”
“消息可靠吗?怎么好好儿的突然来咱们这?”王恒立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邺县的位置差不多在昭国的最北边儿了,若是无战事,宫里怕是几十年都不会派人过来。他当初托了好些关系来这邺县,就是觉得山高皇帝远的,他在这能当个土皇帝。这不,如今贡茶都喝上了。
“错不了,”师爷将长随遣出去,凑到王知县耳边嘀咕:“康大人差人送来的消息,千真万确。能惊动康大人,想必是大人物,大人,咱们得早做准备。”
“去告诉咱们平日收税收租的那些人,敲打敲打那些老百姓,嘴都给我严实点儿。”王恒立摸着下巴边思索边吩咐。
“大人,咱们要不要先给老百姓们分点粮食衣物,不然上边的人看见他们的衣着打扮,怕是瞒不住。”师爷此时不得不替王恒立周全,毕竟王恒立所作的这些恶事他全都有份参与。
“不行不行,都发了那得多少钱粮!”王恒立忍不住肉痛。
“大人,”师爷有些恨铁不成钢,“咱们现在发下去,等人走了,咱们再折了现去收钱不就行了。反正就是应付眼前的几日,宫里来的人,呆几日便走了,花不了多少银子。”
王恒立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师爷说的甚是有理。现在发了钱粮,等人走了他两倍三倍地收钱上来,且发了钱粮,这帮穷家伙嘴巴还能严实点儿。
“行,你抓紧去办。我想着既是宫里来人,定是个王爷什么的,你正好去看看谁家还有没有长得水灵点儿的小姑娘,给人家准备着。万一得了王爷青眼,没准儿这王爷以后还能给咱们递信儿呢。”王恒立笑得一脸猥琐,仿佛此刻他已经将人安排到‘王爷’身边,自己也已经得到了‘王爷’的照拂一般。
“是,大人,这两日城门守卫是不是得严谨些?出入的人都得好好察察。”
“行行行,你去办吧。”王恒立还是笑眯眯的样子,看的何师爷直皱眉。
景宣帝一行人刚到城门口就被守城侍卫拦下了。
“进城干什么的?”侍卫语气不太好但也不算过分,许是上面交待过,虽然要严查,但会有权贵驾临,他们也不敢太放肆。万一真的自己倒霉冲撞了权贵,怕就是要掉脑袋了。
“我们想来做点买卖。”走在前面的影卫出来答话。
“什么买卖?可有文牒?”
“邺县在北边,冬天应是极冷,所以想来做点皮草生意,不过皮草太重,我们先来看看行情。大人,文牒在这里。”影卫操着北方口音,一时间守城侍卫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你既是北方人,怎会不知邺县贫穷,买不起皮草?”这队守卫带头的人目光打量着皇上这队人马。“说!你们到底是谁!”
景宣帝坐在轿辇里本不欲露面,但现在的情形,耽搁久了怕是要坏事。景宣帝刚掀开轿辇的帘子走出来,忽然听得几声狼叫,城门口的人顿时慌乱起来。
“野狼来吃人了!!快跑啊!!”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众人摩肩接踵,疯也似的朝城门里挤。生怕自己跑慢了被野狼咬死一般,那场面真是鸡飞狗跳。
“走啦。”俞初突然出现在景宣帝身边,一脸得意灵动的拉着皇上跟随众人一起往城里跑。
皇上看见俞初的那一刻只觉得她无比明艳动人,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明白了俞初的意思,抬手示意影卫们都跟上去。
一直跑到城里,到一个酒楼的包间坐下点了菜且菜品都上齐了,景宣帝才摒退影卫们,叫他们去房间外面找地方守着。
“说吧。”皇上看着俞初极其认真地将每道菜都试了毒,又极其认真地将每道菜都夹到嘴里吃了一遍,没有那般狼吞虎咽的样子了,才开口。
“嘿嘿,皇... ...少爷让我说什么呀?”俞初装傻嘿嘿一笑。
“说你怎会出现在此。”
俞初见皇上神情严肃,才恹恹地放下筷子,轻声解释:“少爷,你们一队人都是男人,太惹眼了,我和青竹会功夫,咱们分散走在城中才会掩人耳目。您看现在的情形,方才若不是我和青竹将附近山林里的野狼引过来,您怕是要直接被请到县衙了。这样看来,邺县这里定是已经知道咱们要来。‘家里’,不干净了。”
“凭他一个知县还没办法把手伸到‘家里’,只怕已经形成一党了。”皇上不再追究俞初跟来的事,左右已经来了,她又会功夫,心思也向来细腻,或许跟在自己身边大有益处。
“只是此行,咱们没有时间细细探查了。城门口这么一闹,这邺县知县定是马上就会知晓咱们已经进城。还不知他会用礼还是用兵。”俞初摩梭着茶盏,思索着。
“我看这王恒立多半认为我不会亲自来,哪怕是递消息出来的人,应该也觉得我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皇上当即召了个影卫进来,叫他去秘密联络津洲通判蒋策,又让暗中给驻守在大乘寺附近的亲兵速速赶往邺县增援。
“为保万全,少爷,我有一计。”俞初附到景宣帝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不可,此举太过危险。”景宣帝想都没想直接便拒绝。
“少爷,此时不是分辨这个的时候。若被发现,只有这样才可行。”俞初眼神坚定地看着景宣帝。景宣帝虽心里不愿,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便点了头。
青竹此时敲响了包间的门,既是影卫都没拦着,皇上也俞初自然知道是谁。
“少爷,少夫... ...小姐,街道上官兵已经开始搜查了。”
听了青竹的话,俞初和景宣帝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向酒楼外走去,青竹跟在身后,几个影卫则是在暗中跟着三人。
“来来来,把腰牌都拿出来!”官兵们虽然有知县和师爷的命令,知道有贵人在城里,不得莽撞。但成年累月的欺压百姓,他们哪里能端得住规矩不颐指气使呢?只见路上的百姓动作稍慢些,便会被官兵推搡,有些年岁大的老人更是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还要被官兵再踹上两脚。
景宣帝看到这些心中虽愤懑,但面上只能装作司空见惯。三人来到一家客栈,想着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尽管早晚会被知县发现,但能多拖延一日,便能多了解一些邺县的情况。
“几位客官要几间房?”掌柜的满脸笑容。
“两间。”青竹痛快地付了两日的房钱,小二便带着三个人上了楼。
“客官,这两间便是几位的房间了。”小二将人带到拐角的两间房。
“你去那间,青竹,随我进来吧。”俞初开口吩咐着,青竹有些意外,但知道主子自有安排,也没有多问。
景宣帝见俞初端着架子十分有趣,但有外人在,也不好说什么,便也进了屋。两间房挨着,影卫们也不必分开守着,倒是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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